姜澤楷嘴唇顫了顫,想要辯解,又無能為力。
裴域繼續輸出,“我姐去世不到五年,你就要聯姻,給我唯一的外甥女找后媽,讓她大冷天哭著找媽媽。怎么,我姐留下的遺產被你們家都敗光了?”
幾番話下來,姜澤楷哪還有什么心思去管裴域跟誰戀愛,是直男還是彎了。
姜家產業盡管這半年沒有再明顯下滑,但也停滯不前。
姜澤修不肯聯姻,家族事業還要靠他,姜家老大老二也勸不動他,選來選去就只有姜澤楷這個鰥夫可以結婚。
聯姻勢在必行,但為了不讓裴家有怨,他這個聯姻必須要讓的隱蔽些。
等到對方的注資到賬以后,生米煮成熟飯,裴家就算再不高興,也已經成定局。
可如今,裴域已經提前知道了。
家族事業比其他什么感情、道德都來的重要,姜澤楷現在哪還有一點最初發現他們奸情時的高高在上。
他表情僵硬,語氣低沉,“你想怎么樣?”
裴域唇角又揚起了笑,但這抹笑容不見眼底,“姐夫新找的太太應該不是我們金城的,資金看樣子也還沒到,如果對方知道了一些不好的事……”
他上前了一步,拍拍姜澤楷的肩膀,“姐夫,再婚另娶很正常,作為男人我能理解。但念念是我姐唯一的女兒,也是我家的小公主,讓她受委屈,我可舍不得。”
“至于我的事,姐夫,您覺得,您有資格說三道四嗎?”
姜澤楷微微抬頭,眼睛里充斥著對裴域的驚疑不定,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隨時都溫潤謙遜,禮貌和氣的裴域嗎?
“你一直卡著我們的項目,就是因為他?”他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岑果。
姜澤楷猜到孩子可能會來的地方,卻沒想到會發現這么勁爆的事。
“我從不把公事和私事混為一談。”裴域笑了一聲,“你們的報價比別家高出百分之三十,姜家想賺錢,這是把我裴家當冤大頭?”
姜澤楷失笑,“原來我們平時看見的你,根本不是你的本性。”
“姐夫,人是復雜性動物,怎么能否認我對你們的客氣是假的呢?”
咄咄逼人,毫不留情面,姜澤楷無力招架。
“你們的事我不管,我就當什么都沒看見。”最終,為了姜家,他選擇妥協。
“我相信于公于私,姐夫都一定會說話算話的,對嗎?”裴域這次眼睛里終于有了笑意,“念念我就先帶回家了,春節過后,我會親自把念念送回來。”
姜澤楷還能說不好嗎?
但他有些想不通地瞥向岑果,“我不明白,你為什么會和他……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顧念你和你姐的姐弟之情?”
“在你們心里,岑果是罪人,但在我這里他不是。”對方不再劍拔弩張,裴域又恢復成了過去和煦的模樣。
“如果高舒怡沒有醉酒,如果高舒怡沒有坐副駕駛,如果高舒怡沒有發瘋搶方向盤,如果對面車道沒有疲勞駕駛誤將油門當剎車的司機,如果我姐更快一點回正車道,如果岑果沒有下藥……”
假設性的“如果”有太多,其他人都去世了,只有岑果還活著。
“如果高舒怡的嚴重失態不是因為捉奸,那岑果被你們全家當玩物一樣折磨的那兩年,你們誰能償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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