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巳淵摟著她往角落去。
黑暗中,他一雙手在她身上摸索。
柳輕絮知道,他這是在檢查她有沒有受傷。怕他擔心,她抓住他的手,笑說道,“我沒事,就是被困在這里而已。燕容泰那家伙這次還算個人,沒起什么歪心思。”
燕巳淵低下頭抵著她額頭,低沉問道,“他們還陪你打麻將了?”
柳輕絮笑,“你上去看到了?”
“燕容泰說的。”
“之前他下去,就是因為你來了?我猜到都是!”柳輕絮說完,突然學他的樣子,在他身上摸索起來,“你傷得可重?要緊不?”
“無礙。”燕巳淵捉著她的手放在唇上輕啄著。
“屁!你身上這么重的藥味兒,還說沒關系?”柳輕絮哽咽起來。
燕巳淵收緊手臂,用力將她摟著。
他忘不了她被拉下山崖的瞬間,那一瞬間他的心都快窒息了,親眼看著她出事,親眼看著她陷入無法預測的險境,從來沒有哪一刻他如此害怕過……
“絮兒……”他不敢想象失去她的日子!
柳輕絮猛然僵住,聽著他哽咽的嗓音,感受到他胸膛的顫栗,她驚訝得不敢相信。
她的巳爺居然哭了……
她也用力抱緊他,在他懷中回應,“沒有人會分開我們,我們要生同衾死同穴的!”
燕巳淵下巴在她頭頂蹭著。
突然,石臺傳來裂開的聲響。
柳輕絮下意識的就想拉著燕巳淵躲起來,但燕巳淵卻摟著她,信步朝那方石臺而去。
柳輕絮其實已經猜到是誰了。
她把先前上上下下的順序重新理過,很容易就猜到了。先前上去的兩個人中,第一個上去的是她家巳爺,第二個應該是燕容泰。
在他們兩人上去時,燕容熙在上面。下來的時候,自然是他在最前面,就是先前下去的那個。她家巳爺第二個下來,那剩下的那個人,自然就是燕容泰了。
從上面下來的人聽到腳步聲,自然是駐足停下。
一點沒錯,正是燕容泰。
他手里托著月明珠,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。
待走近他后,柳輕絮下意識的將燕巳淵擋在身后,冷著臉沖燕容泰道,“識相的就放我們走,別給自己找不自在!”
燕容泰微瞇著眸子,深深看了她一眼后,又看向她身后身姿挺拔的男人,嘲諷的道了句,“我有強留你們嗎?”
燕巳淵沉著臉道,“好自為之!”
燕容泰突然勾起薄唇,“不是要找舞毒嗎?為何不趁機逼問我?”
“本王自有辦法找到他,不需要你好心!”
“呵!我有心告之,小皇叔為何不領此情?”
“你若有心贖罪,大可去你父皇跟前,聽他發落!”
“……”
看著燕容泰彎下去的唇角,柳輕絮不禁皺眉。
這次再與他見面,他似乎變了許多。以前每次面對他們夫妻時,他都是偏執成狂,咬死是小皇叔奪走了他所愛。
可這次她與他單獨相處,他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兒邪念,甚至還要主動向他們泄露舞毒的藏身之所。
這到底是為何?難道他良心發現了?可要他真的良心發現了,又為何要抓她來?
更讓她想不明白的是,她家巳爺居然不領情。
要知道,他們可是一直在尋找舞毒的下落,眼下有人要給他們提供線索,巳爺應該高興才對,為何如此抵觸?
她家巳爺可不是那種因為私人恩怨而不顧大局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