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這邊的事情辦完,裴卿終于又成為了左相府的正妻主母。
可惜名份是恢復了,人卻已經不在了。
實在叫人唏噓。
……
次日卯時陸辭秋就起了,因為她想起昨日陸傾城說,今天還有云家的船靠岸,船上裝著要送給宸妃的那幅古畫。
她也記得昨日羅氏隨口說道,今日二叔也會回來。
她掀了帳簾沖著外頭喊了一聲:“霜華。”
外頭立即有人應聲,霜華緊跟著推門進來。
“今日小姐這么早就起了?”一邊問著一邊掛起帳簾,準備侍候她起床。
陸辭秋點點頭,拉了霜華一把,“你出趟城,到京郊碼頭去迎我二叔。”
霜華一愣,“去迎二老爺?”
“對。”陸辭秋告訴她,“門房若攔你,就說我突然想到了治宸妃娘娘的藥方,你是出去幫我抓藥回來嘗試的。你也記得回府時買幾副藥裝裝樣子。”
霜華還是不解,“可是奴婢去迎二老爺,說什么呀?”
陸辭秋笑笑,“你就跟二老爺說,云家的貨船上有一幅古畫,極為珍貴。若是能買回來送給宸妃娘娘,老夫人一定開心,宸妃娘娘也能轉送給皇上,討個笑臉。”
霜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,“那畫不是大小姐允諾了要送進皇宮的嗎?云家能賣?”
“能不能賣,就看二叔肯出多少銀子了。”
她篤定二老爺陸蕭宇會出這筆銀子,就沖著羅氏跟陸芳華跟大房對著干了那么多年,那陸蕭宇又怎會是個善茬兒。
何況二房最不差的就是錢,如果用錢就能給云氏和陸傾城添堵,他會樂意做的。
她昨日還在裴卿面前說定不會讓她白死,裴卿的仇,原主的仇,總得有個報仇的開端。
霜華出去辦事,冬安很快就進來侍候。
小丫鬟一進來就告訴陸辭秋,說:“五小姐已經被放出來了,餓了三天,沒了半條命。大夫人請了府里的客卿大夫去給她看診,估計怎么著也得在榻上躺個三五日才能恢復過來。
倒是那康姨娘體力好,聽說出了柴房還罵了小姐幾句,被常嬤嬤掌了嘴,也送回自己屋去了。”
冬安一邊說著這些事,一邊給陸辭秋梳頭,梳著梳著就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勁。
“小姐的頭發有一股很特別的味道。”她琢磨著說,“像是花香,又好像花香里頭又摻了些別的,總之很好聞,奴婢從來也沒聞過這么好聞的味兒,簡直比大小姐用來熏衣裳的香料還要好聞。”
當然好聞,二十二世紀的洗發水,哪是古代那些皂角和豬胰子能比的。
即使是陸傾城這種高門貴女用的名貴香料,在后世物品面前也被瞬秒成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