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老夫人本也不喜這靖國夫人,再加上如今陸辭秋可是她的心頭寶,今早一聽說昨日陸辭秋已經進宮去給宸妃看過一次病,她高興得還多喝了一碗粥。
所以這會兒聽到陸辭秋如此說,她立即就道:“我陸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,靖國夫人如此鬧上門來,這事就是說到皇上跟前,陸家也是有理的。”
靖國夫人眼底迸射出極度危險的目光,她看向陸老夫人,緩緩地問:“老夫人確定,到了皇上跟前,陸家也是有理的?”
陸老夫人輕哼一聲,“不然呢?你們馮家并未給羅家一文定錢,就硬說那三匹縷金紗是馮家的,這跟明搶有什么區別?羅家與陸家是親戚,人家將東西轉送給我陸家的姑娘,那也是我們兩家的私事,跟靖國侯府有什么關系呢?”
云氏見老夫人鐵了心要跟靖國夫人杠上,趕緊站出來緩合局面,她對老夫人說:“靖國夫人也是一時著急,畢竟是要送給太子生母的東西,心急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。”
這話意在提醒老夫人,馮家可是太子生母的娘家,這一層關系可不能不考慮。
老夫人也知道這事兒不能不考慮,于是她沒有再說什么,只是看向陸辭秋。
卻見陸辭秋像根本沒聽到云氏的話一樣,還是盯著她父親說:“父親,得要臉啊!這要是靖國侯親自來也就罷了,只派了位夫人過來,一個女人就把當朝正一品大員給嚇住了?那您這左相當得也太憋屈了,今后還怎么在朝中立足?怕是皇上聽說了這個事,也會覺得父親您沒有擔當,不愿再對您委以重任。”
陸蕭元漸漸被她說動了,便也覺得靖國夫人太過囂張跋扈,在自己家里當家做主還不夠,如今竟跑到左相府來耀武揚威,這讓他顏面何存?
于是他冷哼一聲,甩開陸辭秋,走到云氏身邊的椅子上坐下,然后才對靖國夫人道:“既是你與羅家的糾葛,那就去找羅家說理,那三匹紗料沒了,讓羅家再給你另尋三匹就是,作甚非得搶我們家姑娘的東西?”
靖國夫人平日里囂張慣了,卻沒想到今日在左相府碰了釘子。
從前與陸家雖說沒有太多往來,但她也知道陸家在望京城里沒有根基,跟陸蕭元交好的官員也并不多。陸家是望京城人人皆知的軟柿子,人人都捏得。
可怎么就輪到自己來捏時,這軟柿子就不軟了呢?
“看來左相府是鐵了心要與孝謹皇貴妃為敵了。”靖國夫人沉著臉色看著這一家子人。就聽她身邊的那個高傲高丫鬟說,“陸家這么多人,合起伙來欺負我家夫人一個,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跟侯爺說,也一定會跟孝謹皇貴妃說。
至于那三匹布料,陸二小姐,你以為你真的留得住嗎?會有人宣你進宮,讓你把東西乖乖交出來的。”
說完,伸手去扶她家夫人,“夫人我們走,自會有人找他們算賬!”
靖國夫人也待不下去了,就想順著丫鬟剛放完的狠話趕緊離開陸家,然后去宮里告狀。
誰知還沒等她起身呢,就見管家陸忠小跑著進了明月堂,躬身道:“老爺,老夫人,宮里那位衛公公,他又來了。”
剛說完,就聽堂外揚起一個熟悉的聲音:“怎么著,聽這話陸家像是不歡迎咱家?”
陸蕭元“騰”地一下就站了起來,連帶著老夫人都起身了。
也不怪他們重視,實在是衛離這個太監他太能作,皇上也太順著他,這種存在可比靖國夫人重要多了,也危險多了。
衛離和一名宮女在陸蕭元的親自相迎下,走進了明月堂,二話不說,先沖著陸辭秋行了大禮:“奴才見過二小姐,給二小姐請安。”
這一幕,直接把靖國夫人給看愣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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