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千絕看著小姑娘揪著自己的辮子左看右看,還點頭說不錯,心里就覺有趣。
這姑娘倒是好糊弄,他梳成這樣她居然還說好。
“昨晚你說的那間鋪子的事,本王已經派人給你打聽過了。”他同她說,“那間鋪子開成了醫館,由云家的遠親在經營著,房契還是在云華裳手里。”
“咦?”陸辭秋回頭看他,“你是何時派人打聽的?這不是才清早嗎?”
“昨天夜里。”他實話實說,“怕你醒了著急,便叫修染去了一趟望京府衙門。”
她聽得乍舌,“大半夜的去敲府尹大人的門,那府尹大人以后不得恨死我?”
“不會,他不敢。”
她聳肩笑了起來,就覺得這男人這樣子說話還挺霸氣的。她這個靠山找得真不錯,有他幫著,似乎任何事情都能迎刃而解。
“成,我知道了,謝謝你呀燕千絕。”
他輕輕搖頭,“不謝。”
他送她回府,坐的還是宣王府的宮車。陸辭秋原本不愿意讓他送,他卻說容不得她愿不愿意。直接就又團巴團巴把她塞到車廂里了。
陸辭秋歪靠在宮車里同他說:“上次給你嘗過的那種叫巧克力的東西,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,回頭找機會給你送去。”
他點頭,卻又追問:“改日是哪日?”
她想了想,說:“等我把那間醫館收回來的。”
他覺得日子有點久:“不如明天?正好明日本王要去一趟京郊大營。”
她開始盤算:“那明天就收回鋪子啊?行吧!雖然有點急,但我也不喜歡拖泥帶水,一會兒回府我就把這事兒給辦了。”
他又聽愣了。
他說的是明天給東西,沒說讓她明天就收鋪子吧?這姑娘怎的就把收鋪子跟給東西非得放在一起說?
一路再無話,陸辭秋還是有點困,宮車顛啊顛的,很快就把她給顛睡著了。
燕千絕就看著小姑娘的腦袋一下一下磕在窗框上,磕了幾下之后終于看不下去了,無奈地坐到她身邊,將小腦袋往自己肩上一按,小姑娘終于安分了。
等宮車到了左相府時,他將她叫醒,然后就看到小姑娘迷迷糊糊地要往車廂外走,還絆了一下差點摔倒。
他認命地將人打橫抱起,穩穩當當下了宮車。
修染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,左相府的門房也看得目瞪口呆。
陸辭秋皺著眉問修染:“你笑什么?”
燕千絕卻說:“你再不從本王身上下來,會有更多人笑的。”
她趕緊下地了,嘴上還是不饒人:“明明是你主動的,跟我有什么關系,要笑也是笑你。”
他決定不與她計較,只告訴她:“明日就把你弟弟送去國子學吧!”
她點點頭,“好,我也不想再拖著了,以免夜長夢多。”
他很想問問夜長夢多什么意思,小姑娘卻已經蹦蹦跳跳地回了府,只給他留了個揮揮手的背影。
修染說:“主子,回吧!”
他點點頭,話是應了,腳步卻一下沒挪,一直看著小姑娘跑出他的視線,方才轉過身,又回了宮車里。
回了府的陸辭秋,這會兒正在往飛雪院兒走,她心里打算的是先回自己屋,進了空間好好洗漱一番,再換身衣裳,清清爽爽地去百蘭院給老夫人問安,然后找找機會想想辦法,把那間鋪子從云氏手里拿回來。
可是走著走著,忽然一低頭,看到自己穿的這身衣裳。
她覺得不用回飛雪院兒了,機會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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