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賬房先生的這一舉動,有一位坐診的大夫也挺不住了,主動道:“我也招!但我沒有替云家做壞事,我的醫術也是很好的,治每一位病人我都盡心,而且我知道回春堂的藥材又貴又不好,所以我私下里都會跟病人家眷說,讓他們不要到回春堂來抓藥。
當然,我會把他們介紹到其它藥材鋪子,我也會從中少賺些銀子。
可即便是這樣,他們買回來的藥材依然比從回春堂抓藥要便宜得多,而且保真啊!”
有一個說的就有第二個說的,有了第二個說的,就有很多說的。
這些人七嘴八舌的,不一會兒工夫就例數了回春堂幾十條罪狀。甚至有人還說:“回春堂里死過人,就在去年,一個六歲的小子吃了發霉的藥材,直接就死在了后堂。事后怕家眷鬧,云掌柜給了五十兩銀子了事。”
陸辭秋實在不想再聽關于回春堂的事情了,她告訴這些人:“把你們剛剛對我說的話,到衙門里跟府尹大人原原本本的再說一次。我說話算話,交待得好的,府尹大人定會從輕發落。”
冬安去街上叫了官差進來,望京府衙的官差其實就在外頭不遠的地方等著呢,一見回春堂這邊有人叫,立即跟著冬安跑了進來。
為首一人給陸辭秋行了禮說:“莫大人說了,二小姐這頭肯定還有犯人要往牢里送,讓屬下就在回春堂邊上待命。大人料得果然沒錯,真是辛苦二小姐了。”
一眾人等,呼呼啦啦地被帶走了。
陸辭秋手里的賬本被羅氏接了過去,只翻了幾下就聽羅氏道:“嘖嘖,云家還真是膽子大。這可是望京城啊,天子腳下,他們竟敢以次充好,在藥材上做手腳。
云家是不是傻子?”
陸辭秋搖搖頭,“云家人縱然是傻,也不至于太傻,否則當初也不會押對了寶,將嫡女嫁給我父親做妾。
只能說這么些年,左相府把這回春堂給保護得過于好了。以至于人人皆知這是左相府的產業,即使有點什么毛病也不敢告官。
沒聽他們的伙計說么,不好的藥材是流不進高官府邸的。由此可見云家是有選擇的,那些以次充好的藥材,要么賣給普通百姓,要么賣給比我父親官階小很多的人家。
這樣的人家是不敢跟左相府作對的,幾乎全都選擇了吃啞巴虧。
而那些好藥材,他們就賣給高門貴戶,即使多要點銀子,那些人家一是不在意,二是覺得貴有貴的道理,畢竟是背靠左相府開起來的回春堂,怎么也比那些民間小醫館強得多。”
羅氏懂了,“所以說,毛病還在云華裳那里。”
“也在我爹那里。”陸辭秋想了想,又道,“或許我們也應該再仔細了解一下,這回春堂的盈利都到哪去了。”
江小柳在這時突然出打斷了她們的談話,用她的話說就是:“我不能再聽了,再聽下去我感覺都有要被你們滅口的危險。你們陸家的事回頭關起門來自己分析,可別當著我的面說太多,我聽不起。
阿秋,我這有兩件事,你可一定得給我辦了。
一是人參的事,你得給我找一棵三百年足年份的人參來,我等著回去給我祖母入藥呢!
二是上次你說的減肥方子的事,是不是也該給我了?”
陸辭秋這才想起來曾經答應過給江小柳一個減肥的方子,這會兒看到羅氏也在兩眼放光,就知這方子一份肯定是不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