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夏婉長出了一口氣,但又很快提了起來。
像是高興抓到了救命的稻草,又像是遺憾只是一棵稻草。
她問陸辭秋:“怎么樣才能算有理由呢?如果你是因為我罵過你,那我跟你道歉,誠摯的道歉。如果你覺得道歉不夠,那我就告訴你一件關于你們家的事情,很重要的事情。且這件事除了我,沒有人能告訴你。”
陸辭秋皺皺眉,“威脅我?”
“這不是威脅,是交換。”
“那你的籌碼就不夠。”
“怎么不夠?”沈夏婉急了,“我爹說了,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!”
“那又如何?”陸辭秋聳聳肩,“你應該也有所耳聞,我跟我們家人的關系并不怎么樣,但是我跟十一殿下的關系卻非常好。所以若真有那等抄家滅族的大罪,我有把握將我自己和我弟弟給摘出來。至于其他人,我不在意。”
“你那四妹妹呢?你也不在意?”
陸辭秋笑了,“昨兒是誰陪著她一起去的右相府呀?好像還兩人共乘一匹馬。”
沈夏婉的臉色更難看了。
“所以你看,似乎我那四妹妹的性命也不需要我多操心。”
沈夏婉整個人都癱到了椅子里,一臉的挫敗。
陸辭秋還在說:“而且我相信,你也并不知道那所謂的抄家滅族的大罪,究竟是什么。”
“那我就沒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換的了。”沈夏婉的聲音低沉起來,頭也微微垂了下去。半晌,她又問,“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?你能告訴我嗎?”
“可以。”陸辭秋沒有隱瞞,一五一十地將這種病癥描述給她。
起初沈夏婉聽不明白,但是隨著陸辭秋把一句一句專業術語,用通俗易懂的話解釋給她聽之后,沈夏婉的心就更涼了。
“怎么會有這種病?”她完全接受不了,“我為什么會得這種奇怪的病?”
陸辭秋實話實說:“娘胎里帶的。”
沈夏婉雙手握拳,臉上有一瞬間的猙獰閃過,很快就被她收斂回去。
她再問陸辭秋:“這種病是不是必死無疑?”
陸辭秋答:“倒也不是必死。但即使二十歲之后活了下來,你的生活質量也會急速下降,而且會開始早衰。早衰是什么意思知道嗎?衰就是指衰老,早衰就是說你會過早地衰老。比如說二十多歲就開始長皺紋、生白發,身體里面的器官會快速地進入老齡階段。這樣的最終結果還是早早死去,活也不過是多活幾年而已。”
她沖著沈夏婉招招手,“腕脈給我。”
沈夏婉照做。
她再次握上沈夏婉的腕脈,這一次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把。
把過之后就搖頭,“雖然你這種病也并不是人人都會早衰,但是很遺憾,你是最壞的一種情況。當然,我說的話你也可以不信,也可以再去向其他大夫求證。太醫院院首齊大人就在營里,你去跟他問問也好。”
沈夏婉愈發的絕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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