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嬤嬤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,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,卻都被陸辭秋看在了眼里。
“姑娘真能治不孕癥這種病?”李嬤嬤一臉驚訝,“從前就聽姑娘說起過這個不孕癥,老奴還想說姑娘治病的時候帶老奴去瞧瞧,老奴也想開開眼,畢竟治這種病可是很罕見的。”
陸辭秋搖搖頭,“人家是右相大人家里的兒媳婦,右相府同我們左相府本就不睦,嬤嬤再去圍觀,只怕人家要不高興的。不過再難治也就是個病,治起來還是施針那一套。我跟外祖母學的手藝,除了施針時累一些,別的也沒什么。”
李嬤嬤再次感嘆:“姑娘真是厲害啊!”然后就不說什么了。
但陸辭秋知道,此時的李嬤嬤心里頭一定是在算計著什么。
聽說懷北人快進京了,她之前在城外干掉了三十名高手,不知道透沒透了懷北人的底。
李嬤嬤與懷北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是她始料未及的,但既然知道了,這條線不管有沒有用,她都得順著捋下去。
李嬤嬤做不到不管女兒和外孫女,若是那懷北人也同樣做不到不管,那這事兒她就能捋出個頭來了。
她就是想看看,當年與李嬤嬤生下孩子的懷北人,究竟是什么人。
二房晚膳設在陶然院兒,這是她們走到一半時,出來迎她的丫鬟彩云說的。
陸辭秋站下腳對李嬤嬤說:“嬤嬤先回去吧!我不在院子里,沒有嬤嬤在那邊坐鎮,我還真不放心。今日我從外頭拉回來不少東西,叫人都給我搬到藥室去。箱子不要打開,藥室也不許外人進入,嬤嬤幫我在外頭看著些。”
李嬤嬤點點頭,“那老奴這就回去做事。”說完又看了一眼彩云,板起臉說,“照顧好二姑娘,二姑娘要是有個閃失,仔細你的皮。”
李嬤嬤終于走了,彩云這才敢吐了吐舌頭,“那位嬤嬤好兇呀!”
她是陸芳華的丫鬟,陸芳華整日里跟著陸辭秋混,還去了城外難民營,她一直跟著自家小姐,自然就跟陸辭秋更熟絡一些。
陸辭秋也沒多解釋,只說:“人老了,可能就是需要通過這樣的態度來彰顯自己的地位。”
彩云“哦”了一聲,一邊跟著陸辭秋往前走一邊說:“可能就像老夫人身邊的常嬤嬤一樣吧!”
陶然院兒很熱鬧,但不是人多熱鬧,而是燈全點著,院子里的下人互相之間沒心沒肺地說著話,就會給人一種市井喧嘩之感。
再加上屋里備了酒席,門也開著,香味兒順著門飄出來,更顯得十分真實。
陸辭秋不禁想起了前世種種,老師還在世時,實驗室里每到節日都會聚幾次,也是到老師的小別墅里。老師會一直開著大門等待最后一位學生的到來,然后一樣一樣菜往桌上端,有人聞著味兒就去偷吃一塊,人間煙火氣十足。
陸芳華這會兒就站在門口,一見她進院兒就喊道:“二姐姐來了!但是爹,她好像是空手來的,沒給你帶禮物!”
陸辭秋一愣,糟了,忘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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