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華放下簾子,關切地問陸辭秋:“小姐感覺怎么樣?”
陸辭秋搖搖頭,“我沒事,就是虛弱一些,毒性被藥物壓制著,一時半會兒的發作不了。就是不知道宮里情況如何了,還有燕千絕那邊……”
她真的特別擔心,萬一燕千絕有事,他人又在大營,有暗衛去送藥也已經耽擱這么久了,會不會落下病根兒啊?又或者那毒藥在他體內發作得更快更猛烈一些,他就更危險了。
“白沭。”她反手去抓白沭的胳膊,讓自己坐直了些,“左右一會兒進宮你也跟不進去,不如你出城一趟吧!宣王府的腰牌你還有嗎?城門守衛能不能放行?”
白沭聽得直皺眉,“你現在這個樣子,我出城干什么?”
“出城去替我看看十一殿下,我實在不放心。”
“可你才是我的主子。”白沭堅決不同意,“我得守著你,我不管別人有沒有事,總之你不能有事,否則我也活不了。”
陸辭秋輕輕嘆氣,“還知道我是你主子,那你還不聽我的話。”
“這跟聽不聽話是兩回事。”
“可問題你跟著我也進不了皇宮,與其在外頭干等著,那還不如去城外走一趟。”
白沭不理解,“你不是不怎么待見十一殿下么?”
陸辭秋都氣笑了,“你才跟了我多少日子?就知道我不待見他了?”
“傻子也看得出來。”白沭輕哼著,“你倆說的話,我都聽了個大概,知道你們怎么回事。所以你現在要我出城干什么去?”
陸辭秋“哦”了一聲,“那以后我得給你規定一下保護距離了,可不能什么都叫你聽了去。否則萬一你哪天反了水,那我豈不是沒有秘密了?”
“不會有那么一天的。”白沭的臉沉了下來,“我們這種人,一旦認了主子,這輩子就是主子的影子,除非我死了,否則不會再有改變。在我們心里,也從來沒有過反水這個概念。主子生,我們就生,主子死,我們立即跟著一起去死,都不帶半點遲疑的。”
“那燕千絕呢?”陸辭秋不解,“燕千絕不是你的第一任主子?我已經是第二任了呀!你已經有了改變呀!”
“他不算。”白沭說,“我們都是十一殿下培養出來的,但并不是一定要服務于十一殿下。修染認了主,還有一些人認了主,而我和另外一部分人還在觀望,或者說是十一殿下在觀望。并不是他培養出來的就是他的人,我們只是暫時聽令于他,等到他為我們安排了真正的主子,那么即使真正的主子反過頭來要我們去殺了十一殿下,我們也是義不容辭的。”
陸辭秋愣了一下,繼而苦笑,“原來是這樣。也罷,既如此,那我便多珍惜下性命,也算是為了讓你多活些年。咱們主仆二人……就相依為命吧!”
白沭聽得直翻白眼,心說誰要跟你相依為命,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!
可是陸辭秋不想管自己,她執意讓白沭去找燕千絕,“我雖不怎么待見他,但他如今到底是我的未婚夫,有許多事情我還得指望他,所以他不能有事。”她一邊說一邊讓霜華打開藥箱,從里面拿出一堆配好了藥的吊瓶,“把這些帶上,去回春堂找個從難民營跟回來的大夫,他們幾個都會打吊瓶。一旦十一殿下狀況不好,就不要急著回京,讓大夫就在大營里把吊瓶給他打上。不管怎么說,大家都得先把命保下來。南岳不能沒有他,我……也不能沒有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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