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冰春又繼續講,一直講到陸辭秋打開東暖閣的門走出來,肩上染了一片血跡。
江皇后急了,“寧妃傷著阿秋了?”
冰春點點頭,“太醫是這么說的,說看上去是利器所傷,不過縣主應該是自己用過了什么止血的藥,藥效很好,出來時血已經不再流了。”
江皇后松了口氣,但還是憤憤地道:“真是老糊涂了!居然為了這點兒破事兒去傷阿秋。她怎么不想想,如果阿秋真在她宮里出了事,千絕能饒了她?”
說完還瞪了老皇帝一眼,冷哼一聲,“你娶的好女人!”
老皇帝趕緊糾正她:“不是娶,最多算是納。這世上能在朕這兒用得上一個娶字的,只有你一個。其他人那都是納,都算不得妻子。不過其實今晚這事兒,朕以為,給阿秋一個教訓也好。那孩子戾氣太重,個性也太強烈,朕感覺千絕同她在一處總是一副很卑微的樣子,像是在求著她什么。這事兒正好給她提個醒,得讓她知道自己是訂了親的,得對千絕好一點。”
江皇后一臉震驚,“有毒吧你?男人不行就要給女人一個教訓,什么道理?合著你們自己站不起來,還怪女人太厲害了?那有一天你拉不出來屎,是不是還得怪恭房搭得不好啊?”
“行了行了你可別說了!”天順帝簡直快要受不了這個江媛媛,“你是皇后,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兒?別一張嘴什么話都往外冒,這要是被外人聽見,不得笑話死你啊?”
“外人為什么能聽到本宮坐在自己的鳳榻上說的話?燕擎,這事兒你若不往外說,沒人能說出去。難不成你的意思是你跟別人還要說本宮的事?你是不是活膩歪了?”
“沒有,朕沒有!”他簡直百口莫辯,“行了行了不說這個,你愛怎么說話怎么說話,朕就多余管。”
“是挺多余的,干什么事你都挺多余!哼!燕擎,本宮問你,今日晌午,本宮去延玉宮與寧妃說話,你怎么也去了?你跟著摻和什么?要是沒有你摻和,那寧妃也不至于嚇到大晚上的誆了阿秋入宮想要把她給殺了。你說你是不是多余?”
老皇帝舉起一只手,“天大的冤枉!朕去延玉宮那會兒,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么個事兒!”
“那你干什么去了?”江皇后瞇起眼睛,目光愈發的危險。
老皇帝趕緊解釋,“朕是有正經事!今日收到西高國信帖,說是他們的皇子再過幾個月就會到達望京城,親自送上今年的歲貢。信帖上說是帶著王妃同行,順便讓王妃回鄉省個親。
朕一琢磨,那王妃不就是柳家那個丫頭嗎?當初還是朕點了頭封她為公主,送去西高和親的。為此老二還來跟朕吵了一架,最后朕也沒服,還是把人給送走了。
所以一聽說他們要到望京城,朕就想到了當年那件事,就想去見見寧妃,從她那里探探口風,聽聽老二對這個人還有沒有想法。
另外就是老二也實在荒唐得可以,他堂堂皇子啊,居然到城外的富戶家里去給人家唱堂會,你說這成何體統?我皇家的顏面都快讓他給丟盡了,朕自然得找寧妃去說道說道。
可是誰成想在朕到延玉宮之前,寧妃剛聽了那個流,朕跟她說柳安青,她就以為朕是在試探她兒子跟阿秋的事。朕說老二荒唐不著調,她就以為朕說的是老二搶老十一的媳婦。
天地良心,朕當時是真的沒聽說過那個流,她那一句一句的含糊不清,朕只當她也是在說柳安青,同時又在遮掩她兒子唱堂會的事。
可誰成想真相竟是朕說朕的她說她的,倆人說的完全不是一個事兒啊!
你說這是不是個天大的誤會?
不過江媛媛,你跟朕問了半天,朕還沒問問你呢!
你上延玉宮干什么去了?你跟寧妃沒交情啊!
難不成你才是因為那個流去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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