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沭想應,卻說不出話來,他努力去看她,看到的卻是朦朧一片。
陸蕭元身邊出現的這一伙人,武功實在太高強了。他使出最大的本事殺了兩個已是極限,剩下的八人雖個個都掛了彩,卻都是外傷,是他虛張聲勢劃出來的陣仗。
可實際上,他卻已經是強弩之末,陸辭秋要是再晚出來一會兒,他就要堅持不住了。
“白沭。”陸辭秋將人扶住,可她一個小姑娘如何能扶得住一名高大的男子。
眼下白沭半個身子都向她倒了過來,她沒辦法,只好靠著車廂借力,撐著不讓白沭摔到地上,同時亦大聲吩咐葛全:“快!讓馬跑得再快一些!快!”
葛全不明所以,卻也聽到車廂里頭似有動靜,也聽到陸辭秋一直在叫白沭的名字。
剛剛上車時他就瞧出白沭小哥臉色有些不太好看,果然是出事了。
馬車速度再次加快,卻是把后面那輛遠遠甩了開。陸辭秋有些擔心,頻頻掀開車窗簾子往后看,見馬車雖被甩得遠,卻還是在勉強跟著,這才略微放心。
白沭整個人已經是半昏迷狀態,她握上對方腕脈,很快得出結論:心肺受損。
這是外力所致的嚴重內傷,推測應該是打斗時被對方一掌擊中前胸。又或者不是被一個人擊中,而是承受了很多次大力的撞擊。
她不敢想象白沭當時是怎么挺過來的,且再回想她從老夫人屋里走出來時,陸蕭元那些暗衛看白沭的神色。個個戒備又警惕,無一敢對他掉以輕心。
可見白沭被擊中時,應該是生生挺著,沒有半點不適表現出來的。
所以在那些暗衛的心中,白沭武功深不可測,可以以一敵十還擊殺兩人。
而白沭之所以這樣做,其目的就是為了震懾對方,震懾陸蕭元。而最終想要達到的結果,是讓陸蕭元不敢輕舉妄動,不敢對她這個主子去下毒手。
他要讓對方怕他,哪怕是用生命為代價。
“白沭啊白沭。”陸辭秋頗有些無奈,“這就是你的使命嗎?即便他們想要你的命,你也會義無反顧地擋在我的面前?可是我不需要你去送命,你的命在我心里,與我是平等的。”
終于,馬車停了下來,葛全將車簾子一掀,“小姐,回春堂到了。”然后就不再多問,主動上前直接將白沭背到自己背上。
陸辭秋從另一頭下車,上前拍門。
很快就有人把門打開,一見是陸辭秋,二話不說就將人往里面請。
陸辭秋讓葛全先背著白沭進去,然后指指不遠處正在往這邊駛來的馬車說:“那上面還有傷員,抬到一樓手術室去,快!”
回春堂忙碌起來,今晚值夜的大夫是方清寒,他跟著陸辭秋這么久,早已經習慣了急診的節奏,一見這架勢也不多問,立即到外頭去接孫大夫和小伙計。陸辭秋則帶著葛全先去了另外一間手術室里,讓葛全將人放下,這才道:“去告訴方清寒,兩臺手術同時開,讓他跟孫大夫先在另一邊處理外傷。我判斷是骨折,先開刀,我很快就過去。”
說完,直接將葛全推出門外。
“請勿打擾”的牌子掛了起來,手術室門一關,她拉著白沭直接進入了診所空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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