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陸弘文喝得實在是多,思維都有些混亂了。
一會兒想到陸傾城跟他說是陸辭秋害死了母親,讓他報仇。
一會兒又是昨日在百蘭院兒,父親死攔著陸辭秋,不讓她進屋給老太太解毒。
漸漸地,他就覺得這個家里沒一個好人,從上到下,包括老太太都不是什么好東西。
虛偽至極,只為利益,從來不談感情。
即使從前父親跟母親多恩愛,最終也是母親一死,就人走茶涼。
他都開始睡上母親的親侄女了,這恩愛也太不值錢了。
陸弘文在這些糟心事兒里轉悠著,轉著轉著就又轉回了今日出來喝酒的原因上。
對,是那莫蓉冰。那事兒他心虛啊!
雖然他覺得自己也沒做什么,不過就是在后頭追了一陣子,他是真沒想到莫蓉冰會掉水里去。而且就算是被他追上了,他也沒想過要莫蓉冰的命,不過就是嚇唬嚇唬,又或者使銀子買通,或者干脆施個美男計,就像對飛雪院兒那個丫鬟似的。
哦對了,美男計。他有點兒喝斷片兒了,迷迷糊糊地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錯亂,實際上昨晚他已經追上了莫蓉冰,施了美男計了。
要不然為何今天早上莫蓉冰會有那番表現?還叫他弘文哥哥?
他現在一想到那聲弘文哥哥,頭皮都發麻。
他自認雖不是什么好人,但也沒做過太壞的事,比起他那個爹,陸弘文覺得自己手底下干凈多了,至少沒有人命,沒沾過血。
可是老天爺為何對他如此不公?為什么要把他逼到這個份兒上?
陸府客院兒,云婉兒站在沈氏跟前,低頭垂眼,聽著沈氏的教誨。
沈氏說:“如今你算是成功了一步,可也僅僅是一步而已,距離成功還遠著呢!只要陸蕭元一日不明媒正娶,你就一日不能算作陸府的當家主母。”
云婉兒說:“姑父說了,陸家一連沒了兩任主母,家里算是在大喪中,不宜辦喜事。所以我入陸府這件事情他希望能夠從簡,但該給我的一定都會給的。”
“從簡?”沈氏冷哼一聲,“憑什么從簡?你是我云家嫡女,當初他口口聲聲說喜歡你姑姑,心里只有你姑姑,結果最后還只是納成了妾。
云家的上一個女兒沒有得到三媒六聘,難不成到了你這里他還不想給?做夢!”
沈氏很生氣,伸手擰了云婉兒一把,“你怎么這么笨?他說從簡你就同意?這件事情你有什么權力同意?你問過我了嗎?問過老太太了嗎?你要記住,讓你嫁到陸家,不是為了讓你跟陸蕭元好好過日子的,是為了讓云家和陸家繼續結親的!
當然,你們的日子肯定得往好了過,云家才能得到實際的好處。但在過好日子之前,他得把他的誠意拿出來,把從前欠了云家的臉面都給還了。
什么有大喪在不宜辦喜事,那陸傾城出嫁不是喜事?他沒在府里張燈結彩?
我可都聽說了,陸傾城雖是嫁出去做側妃,可陸家可是按著正妻之禮把她給嫁出去的。光是嫁妝都抬了幾十箱子,真是想想都心疼。陸家本來就家底子薄,居然還給一個出去做側妃的女兒抬走那么多嫁妝,陸蕭元可真是瘋了!”
沈氏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堆,還覺不過癮,目光一瞥,看向一直坐在邊上沒吱聲的云景年,心頭火氣更勝了——
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