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你的意思是，我們去西高？”

陸辭秋沒答，只說：“我再想想，”

他卻將手按到她肩上，說：“你可以想想，但我希望你想的不是你自己帶著那孩子去西高。即便要去，也是我們一起，記住了嗎？”

“好。”她應了他，“即便要去，也是我們一起。”

“嗯。”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，只對她說，“在這空間里歇著吧，去軒兒那屋陪陪他，好好睡一覺。我到外頭去睡，正好也吩咐一聲，不叫任何人進屋打擾。”

她點頭，“好，那我送你。”說完就要去拉他的手，卻見燕千絕往后退了一步，手一下背到了身后。她一愣，“怎么了？”

就聽燕千絕說：“沒怎么，就是忽然覺得你一觸到我就要把我送出去，我就再看不到你，心里有些別扭。”

她失笑，“什么叫再也看不到我？我又不能永遠待在這里，最多睡一覺，陪陪軒兒，等到天亮了我就出去了，你不就又能見到我了么。”

燕千絕又說：“其實你那弟弟現在睡得沉，我見你還往他額角上擦了些什么東西，想來是有安神作用的。那他一時半會兒就醒不來，所以你不如隨我一起出去睡，我將床榻讓給你，我睡在外間就好，你看這樣行嗎？”他在很認真地同她商量：“或者我出去吩咐一聲，然后你再將我弄進來，我在這空間里陪著你們。”

陸辭秋仰頭看他，“燕千絕，你是不是……”

“我就是舍不得離開你。”他說得真誠，也不矯情，“從前你別別扭扭地總與我談那三載契約之事，現如今我覺得你我二人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有了突破性進展，雖然你手里那份契約還沒撕，但實際上已經算不得生效了。在我心里，你就是我的妻子，我總想同我的妻子多些相處的機會，我覺得我也沒有什么錯。”

他往前走了一步，手卻依然負于身后，陸辭秋就笑他：“你是不是怕我突然抓了你的手把你送出去？其實燕千絕，我要是想把你送出去，根本也不用非得抓你手，碰一碰你的衣角就可以了。所以你現在站在我面前，還是不安全的。”

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，“陸辭秋，你這小女子有的時候真挺氣人的。”

她站起身，也學著他的樣子將雙手負于身后，有心調笑幾句，可惜滿腹心事，調笑的情緒怎么都調動不起來。

“罷了。”最后是她妥協，“我隨你出去，在現實中躺一躺也好。要不然在這里，我總會時空錯亂，有些事情反倒是想不清楚了。”

他不明白時空錯亂是什么意思，但聽她說要隨他出去，就很高興。

他將手伸出，任由她握住，然后眼前一花。

視線再清明時，就又到了星輝閣的臥寢。她坐在榻邊，他在她身邊站著。

原本陸榮軒躺著的地方，如今空空如也，他隱約覺得床榻有點血腥味，便同她說：“你先等一下，我去拿套新的被褥給你換換。”

可是再回來時，卻發現小姑娘已經躺在榻上睡著了。鞋子都沒脫，就那樣一頭扎在床榻上，呼吸均勻，睫毛輕輕打著顫。

他將被褥放在旁邊，彎腰將小姑娘抱起來，放到軟榻上。再快速將被褥鋪好，然后將人褪去鞋襪，塞進被子里。

門外，霜華和阿喚還在守著，忽然門開了，燕千絕移步出來。

有暗衛立即現身，叫了聲：“主子。”

然后就見燕千絕指了指霜華和阿喚，吩咐道：“帶他們去歇著。”

暗衛點了點頭，霜華卻問了句：“殿下，我家小姐和小少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