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榮軒手往回縮了縮,但卻并沒有把罐子扔出去。甚至在罐子拿不穩時,還握了一把。
“會咬人我也不怕。七哥哥既然能把它放在我手上,就說明它是不會咬我的。”
陸辭秋心中感嘆,這孩子邏輯思維倒是很不錯。
可是燕千湛又搖頭了,“不,它會咬你,不但會咬你,它還會鉆到你的身體里去。”
陸榮軒的小臉兒有點變顏色了,說話也結巴了,“為,為什么啊?它為什么要咬我?我又沒有招惹它,甚至都沒有嫌棄它有些丑陋,它沒道理咬我呀!”
燕千湛就同他說:“這世間之事,有許多事情都是不講道理的。就像你知道你掌心的癢癥是因為有人害了你,那你說這有原因嗎?你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孩,他害你作甚?
所以這就是沒有道理,就像這蟲子它若想咬你,也可以沒有道理。
不過今日它咬人,卻是有點道理可講的,比如說并不是它想咬,而是本王讓它咬。”
“七哥哥。”陸榮軒小嘴一癟,差點兒沒哭了,“你為什么要讓它咬我?你不是好人嗎?你不是我姐夫的哥哥嗎?還有,你不是還想當我四姐夫嗎?那你為什么要讓它咬我?你就不怕我當著四姐姐的面說你壞話啊!我跟你說,四姐姐可疼我了,她要是知道你放蟲子咬人,她一定會替我出頭的。到時候說不定就因為你暴戾,她就不嫁給你了!我說的都是真的哦!”
陸辭秋再一次感嘆這小孩的邏輯,不服不行啊!
燕千湛也挺服的,但他還是在跟小孩講道理:“首先呢,就是因為我是你姐夫的哥哥,所以我才要讓這蟲子咬你,再鉆進你的身體里去。因為這是在救你。其次,你親姐姐都在這里站著呢,她都沒說什么,你覺得你四姐姐會對此有意見?還有,她嫁不嫁給我的事……嗯,這個還真要勞你費心,等你這傷好了,去她面前替我說幾句好話。”
陸榮軒思維有些跑偏,“咋?我四姐姐沒看上你?不能啊!七哥哥這般樣貌,就別說女人了,男人也想多看幾眼吧!除非她瞎了。那我四姐姐肯定沒瞎,所以她不會看不上你的。”
燕千湛笑笑,“那便借你吉。”
說著話,他將已經握在陸榮軒手里的小罐子打開,燕千絕見狀立即拉著陸辭秋上前。
他坐到陸榮軒身后,雙手擱到他的肩頭。陸辭秋能明白他這個動作,是想著萬一一會兒陸榮軒掙扎,他就可以從背后將人禁錮住,不讓人動彈。
那她呢?她該做什么?
她看向燕千湛,就見燕千湛還在跟陸榮軒說話,他告訴陸榮軒:“你往罐子里看看,看這蟲子有多丑。”
陸榮軒卻反問:“他鉆到我的身體里之后,要一直住下來嗎?能住多久?”
燕千湛想了想,說:“住下來是肯定的,但需要住多久卻不好說,大概幾個月,或是半年吧!我亦不妨告訴你,之所以要讓它鉆到你的身體里去,還說是為了救你,皆是因為你體內還有一只為了害你而存在的蟲子。你掌心的癢癥就是因它而起,是那個在街上賣你小兔子的貨郎喂進去的。若任它一直在你體內搗亂,你的癢癥就還會發作。所以我要把我的小蟲子也放進去,目的是讓它們打起來。它們一打起來,那只害人的蟲子就顧不上再折騰你了。
軒兒,我這樣說,你能明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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