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燕千絕,半晌,道:“明年永安縣建成之后,我想去懷北一趟……”
給白沭拔了針,白沭很快就睡著了。陸辭秋與燕千絕二人離開屋子,才一出門陸榮軒就纏了上來,抱著她的大腿不肯撒手。
阿喚在邊上直著急,一個勁兒地說:“小少爺,天亮了,小姐自由了。”
陸辭秋也撫著他的頭說:“乖,時辰還早,你再去睡一會兒,聽話。”
陸榮軒不太情愿,但還是聽了姐姐的話,乖乖地跟著周嬤嬤回去了。
陸辭秋跟著燕千絕去了星輝閣,直到進了院兒才反應過來:“你今日怎么沒上朝呢?”
燕千絕說:“昨兒不是同你說了,以后除去大朝會我去露一面,其余時候我就不天天都去上朝了,沒有意義。”
“可是你也說了,那是搬到永安縣之后呀!”
“嗯。”他點點頭,“但是我覺得,既然已經想到這了,那么明年實施跟立即實施,也沒有什么區別。總得讓他們習慣本王不上朝的日子,這樣等到大朝會時,也能多一些震懾。”
她覺得他說得有理。
霜華跟著二人一起回來,見她家小姐沒有進屋,只在院子里的回廊下面坐了下來,便沒有繼續跟著,自顧地走到院子外頭,跟修染二人一邊一個站了下來。
修染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,小聲跟霜華說:“你是除了王妃和皇后娘娘之外,第一個在宣王府住過的姑娘。說實在的,我這一大清早看著個姑娘,還有點兒不太習慣。
不過可能以后也得慢慢習慣了,畢竟王妃跟王爺成親之后,肯定是有侍女跟過來的。何況我家王爺還說要搬到永安縣縣主府去住,那到時候侍女就更多了。”
霜華斜了他一眼,“我瞧你這樣子像是挺高興的,那不如我幫你留意留意,有好的侍女給你撮合撮合,如何?”
修染趕緊擺手,“我可沒那個心思,這輩子我跟著我家主子就行了,別的不想,不想。”
院子里,燕千絕挨著陸辭秋坐下,陸辭秋低著頭擰手指頭,擰了一會兒就念念叨叨地說:“我那個三妹妹啊,其實從小到大跟我接觸的并不多,甚至我小時候一度不覺得她是陸家的主子,總覺得她就是個使喚丫頭,還是上不去臺面兒的那種。
因為她不管什么場合,都是在角落里待著,不管遇著什么事,都聽不見她說話。
不僅她如此,她的生母蘇姨娘也是如此。
老太太總說她們兩個人像鋸了嘴的葫蘆,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。
我小時候也很贊同這句話,因為她們兩個實在是太悶了。
特別是三妹妹,你就是不小心把她給撞倒了,她都能低著頭跟你道歉,然后等你還沒有反應過來時,人就遠遠地跑開,多一句話都不愿意說。
后來再長大些,我知道了蘇姨娘原本是我母親跟前的洗腳丫鬟,有一次陸蕭元跟我母親吵架,正好蘇氏在屋里。陸蕭元那個王八蛋他為了羞辱我母親,當著我母親的面兒把蘇氏收入了房。就是那一次,蘇氏懷了身孕,生下了陸惜玉。
但是后來,陸蕭元又覺得她曾是我母親身邊的人,覺得膈應,便擱在一邊不再理會了。
女人的一生啊,多么悲慘。稀里糊涂地被男人睡了,給他生了孩子,然后就開始守活寡,最終還落得個被拋尸荒野的結果。
陸蕭元,他可真是該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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