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噴得也太多了,屋里都快發河了。
他忍住恐懼,一臉驚訝地看向云婉兒,然后就發現云婉兒也是一臉驚訝,但手卻伸出去指了一個地方。
那地方是陸蕭元的肚子,常喜也看了過去,就發現他家相爺的肚子特別大,像懷孕七八個月的婦人一般。
但隨著相爺不停地往外吐水,肚子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回收縮。
等到終于收回正常大小時,屋里的水已經把常喜的鞋面都給浸濕了。
云婉兒嚇得臉都白了,嘴巴大張著,卻什么都喊不出來。
可是害怕的情緒是藏不住的,特別是陸蕭元身上還有一股子味道,也說不上來是個什么味道,反正十分刺鼻,十分難聞,聞得她想吐。
就在云婉兒也要趴在榻沿開始吐時,常喜卻沖著她使了個眼色。
云婉兒看到常喜輕輕搖頭,人也往前探了過來。
她意識到對方可能有話說,便也往前湊了湊,然后就聽到常喜小聲道:“姑娘要是不想被老爺嫌棄,就不要害怕。老爺只是病了,這種時候您該好好的服侍他。只有共過苦,未來才可以同甘。您得記著,五小姐的親娘是怎么失寵的,也得記著那位素姨娘是怎么得寵的。是想失寵還是想得寵,就看您自己的選擇了。奴才再說一遍,老爺只是病了。”
陸蕭元真的病了,吐完水就暈過去了。
云婉兒聽過了常喜的話,再瞅瞅已經昏迷的陸蕭元,很快就打定了主意。
她也顧不上惡心和嘔吐了,更顧不上陸蕭元身上這股難聞的味道,直接就吩咐常喜快快請大夫,然后親自給陸蕭元換衣裳,親自收拾屋子。
常喜說叫下人來幫忙,她就說下人來了不好交代,這一屋子水如果說都是老爺吐的,怕把下人嚇著,再出去亂說話就不好了。她一個人就可以,這件事情蹊蹺,不能讓任何人知道。
常喜對云婉兒的反應是很滿意的,同時也松了口氣。
這些日子他拿了云老夫人的銀子,云老夫人讓他照顧著云婉兒,幫著云婉兒籠絡相爺的心,他為此還跟素翻了臉。這萬一要是云婉兒走了康姨娘的老路,因為這種事失了寵,老爺再回過頭去找素,素還不得給他小鞋穿啊!
這一日,清意閣一直都在忙碌,府里的客卿大夫早就跑了,把云家人傷勢穩住之后人家就跑了,生怕看了云老夫人和云大夫人的屁股,被陸府滅口。
云婉兒沒辦法,只能親自出府,求爺爺告奶奶外加重金請了個膽子大的大夫回來。
大夫一進屋一聞著這個味兒,二話不說先讓人給陸蕭元洗澡。
可洗過之后味道還是有,福爾馬林的味道像是洗不掉一樣,怎么的都有。
大夫也認命了,畢竟這是左相大人,別說是這個味兒,就是一身屎他也得看。
于是硬著頭皮搭了脈,再給陸蕭元細致地檢查一番,過了一會兒一臉為難地說:“相爺這好像也不是病,像是……像是被人用了刑,應該是水刑。
因為他全身上下都有被水泡過的痕跡,五臟也有嗆水的跡象。
但你要說這世上誰敢對左相用刑,除了皇上和幾位王爺,那肯定也是沒誰的。
所以在下懷疑,相爺是不是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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