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帶著人浩浩蕩蕩去了陶然院兒撿漏,結果漏沒撿著,卻發現陶然院的屋子都漏了。
老太太實在震驚,就問留下來善后的幾個丫鬟是怎么回事。
丫鬟答:“是二夫人派人把墻上鑲的珠寶都鑿下來的,鑿的時候用力了些,把墻鑿壞了。原本是想要重新修葺的,但現在不是這座府邸都不要了么,那就也不用修了。”
老夫人氣得差點兒沒昏過去,她問丫鬟:“珠寶是什么時候鑿走的?”
丫鬟答:“大概是羅府搬到京城的那陣子。”
老夫人就說:“那羅書蘭她是把我陸家的東西鑿下來,送到羅家去了啊!”
丫鬟覺得老夫人太不要臉了,于是也沒給好臉色,當時就反駁道:“那原本就是二夫人嫁妝箱子里的東西,什么時候成陸家的了?二夫人說過,這屋子里一筆一筆的都有賬,老夫人若是有疑議,只管報官,到時候讓官府來斷斷東西究竟是誰家的。
哦對,二夫人還說了,咱家老爺是大官,每月俸祿是有數的。到時候也問問看,老爺那點兒俸祿,夠不夠買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。如果不夠,那東西是哪來的?是不是貪了?”
老夫人覺得在二房這邊講不出道理來,眼瞅著又有個丫鬟拿著個賬本沖她走來,還說什么二夫人要跟陸府算一筆賬,讓陸府把這些年借二房的銀子都還回來。原本還想去找老爺呢,正好老夫人來了,您就把這事兒一起辦了吧!
老夫人連滾帶爬地跑了,生怕陶然院兒找她要錢。
陸辭秋也在收拾,除了收拾自己的飛雪院兒,還得收拾陸榮軒那個小院子。
好在陸榮軒很少回家住,他那院子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。最多就是新添置的家具和生活用品,陸辭秋就讓府中下人看著搬了。
飛雪院兒其實也沒有什么,或者說就算有什么,對于陸辭秋來說,收拾起來也非常快。
貴重的東西她動動念頭,伸手一摸,就收進了空間。剩下的就也是些家具什么的,自有霜華和冬安等人張羅著挑挑揀揀的拿。
冬安一邊拿還一邊說:“二房都分家了,咱們不如趁這個機會也搬吧!別跟老爺他們住在一起了,一家子都不干人事兒,太可怕了。”
霜華卻跟她說:“眼下還不是搬家的好時機,再說咱們就算搬出去,能搬到哪呢?明年開春就可以到永安縣的縣主府去了,總不至于為了這幾個月再修葺一處別院,別折騰了。”
冬安想想也是,便也不提分府另過之事,只是又小聲跟霜華說起陸夕顏,說她方才到沉香院兒去看過,五小姐都已經能下地了,好得真是快,連腿上被燒壞的皮膚都開始新生。
還說這都是她家二小姐的功勞,這世上就只有二小姐才有這種神醫手段,也只有她家二小姐嘴硬心軟,不計前嫌,從老爺的魔爪下救了五小姐一命。
但愿那五小姐能長長記性,以后學點好的,不要再跟二小姐作對了。
沉香院兒這會兒也在收拾東西,但因為陸夕顏原本也沒有多少好物件兒,再加上她從前脾氣不好,動不動就砸這砸那的,砸來砸去也沒剩下什么了。所以收拾起來也簡單,下人們也沒有顯得很忙碌,甚至還有幾分清閑。
但這種時候她們卻是不愿意清閑的,特別是看到了別的院子都收拾得熱火朝天,對比一下子就來了,她們一下就明白自己之所以閑,是因為自家小姐不爭氣,沒有什么好東西。
陸夕顏這會兒正坐在屋里的妝臺前,妝臺上的東西都已經裝箱了,只剩下一面銅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