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辭秋不干了,“你跟我住干什么?這院兒里就一間正房一間廂房,廂房給丫鬟們住,正房是我的,你想住哪?你總不能跟我擠吧?”
“我就想跟你擠。”陸夕顏是豁出去了,就無賴到底了。她直接脫鞋上榻,說什么也不下來。“我反正就睡這兒,你放心,我不占你地方,我就在這角落里縮著就行,躺都不用躺。你該怎么睡還怎么睡,踢著我也沒事兒,我皮實,踢不壞。但你如果要出門,特別是半夜出門,那你最好把我也帶上。你放心,霜華能干什么我就能干什么,我跟她一起侍候你。”
陸辭秋覺得她有病,“你既什么也不跟我說,又想求我庇佑,我不知該庇佑你什么。若你說怕被父親再動用私刑,那這個倒是不必擔心的。畢竟我說過,你若有個三長兩短,那必是他動的手腳。我不論真相,我只針對他這個人。所以他想自己好好活,就得保證你好好活。”
“不行,我不相信他。”陸夕顏用力搖頭,“絕不能相信。他若想我死,他可以制造出很多種意外,每一種意外都能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凈凈。
姐,我不是不信你,我是不信他,我也不信這個家。你不知道,這個家到底有多可怕。”
她又開始發抖,是真正的恐懼。
陸辭秋覺得她這種恐懼似乎也不是完全來自于陸蕭元,她總感覺好像還是來自于今早出現的那個康氏。
對,那個康氏,并不是以前的康氏,她一眼就看出來了。
只是假在哪里還說不好,只憑身段和身高似乎也不太能說明問題,因為人關久了是會消瘦的,人沒了精氣神,也是會顯得矮一點點。但也因為只是一點點,所以她叫不太準。
至于那張臉,那是人臉沒錯。
她也會做面具,用后世工具做出來的易容面具,戴在臉上甚少有人能看得出。
她至少能保證在這個時代,除非她說出來,否則絕對不會叫人識破。
她對那些材料過于了解,所以她斷定那個康氏并沒有使用那樣的面具。
可這就說不通了。
又不是面具,又長得一模一樣,這是什么原理?
“小姐。”霜華的聲音在外面傳了來,“二老爺二夫人還有四小姐回來了,說是要給小姐賀生辰,正在前院兒等著您呢!”
陸辭秋起身,又看了一眼陸夕顏:“我叫人陪你去選個院子,住在我屋里肯定是不行的。”
說完她就要走,而原本還在打哆嗦的陸夕顏一見她要走了,一個蹦高從榻上蹦了下來,差點兒沒崴腳。她也不在意,只扯著陸辭秋的袖子,認真地說:“你上哪我上哪,以后傳話報信兒這種事我來,讓霜華歇歇。”
陸辭秋挺無奈的,但見她主意打定的樣子,便也不好說什么,只能帶著她一起走。
兩人加上個霜華和鶯歌,一路走向前院兒。路上陸夕顏就跟霜華商量:“以后你的活兒我來做,你只管歇著,或是出去干別的。你放心,我不分你的月錢,我就白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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