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并不希望未來是跟晉陽在一起的。
車隊從清早天還沒亮,一直行到晚上天已全黑,才在一個小鎮子上停了下來。
鎮上有客棧,羅家跑商時因為也總要經過這里,干脆就把客棧給兌了下來。
陸蕭宇也是為了家人安全,才緊趕慢趕地趕到了這個小鎮子上。甚至為了確保能早點到達,晌午都沒怎么停下來休整,只用了很短的時辰喂了馬,然后就帶著車隊匆匆趕路。
這一路上老夫人叫苦不迭,但不論她怎么叫,都沒能讓車隊停下來。甚至她二兒子還嚇唬她,說西邊兒不太平,路上有土匪,住到不安全的客棧,晚上可能還有人上門打劫。
老太太害怕了,再也不敢多說什么,強挺著到了小鎮,住到了羅家的客棧里。
但住進來之后她又覺得既然是親戚家開的客棧,那就不應該給銀子。于是又讓常嬤嬤去找二房說這個事情,還要客棧給她備上好的菜肴。
常嬤嬤也挺無奈的,但還是把這個話給轉達了。陸蕭宇就說:“明白,都是咱們家老太太的主意。你就跟她說,銀子我出,用不著她掏錢,讓她別操心這些個閑事了。”
雪下得有些大了,陸辭秋站在窗口往外看,陸夕顏有些擔心明日能不能正常出行。
這時,就聽外頭有人敲門,然后傳來了云婉兒的聲音:“阿秋你在嗎?”
霜華過去開門,云婉兒走了進來,笑著問陸辭秋住得習不習慣,有沒有什么需要的。
陸辭秋只點點頭說一切都好,讓她不必操心她這頭。
云婉兒有些尷尬,但也沒多說什么,應付一下就走了。
陸夕顏看到她又去敲晉陽的房門,就回來小聲問陸辭秋:“你說晉陽進了門,會不會跟云婉兒爭起來?有兒媳進門了,云婉兒好意思自己把著中饋?就沖著晉陽這么巴結老太太,到時候老太太一句話,中饋交到晉陽手里不是穩當當的事,輪不著云婉兒了。”
陸辭秋看了她一眼,“你還有閑心管這個?”
“我確實是閑的。”陸夕顏坐到桌前,端起鶯歌剛盛好的一碗飯,隨便夾了口菜就往嘴里扒,一邊扒一邊還在說話,“我以前不操心這些事的,最近也不怎么了,總會多想一些。按說我一個沒及笄的小姑娘,家里這些事兒與我何干啊?我早晚都是要嫁人的,早晚都是要跟這個家說拜拜的。而且我甚至都想過,等我嫁出去以后,再有這種祭祖的事兒,我可不往跟前湊合,我一定躲這個家遠遠的,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。
當然,以前我也不是這么想的,以前我還想著嫁戶好人家,一定要高嫁,然后端著架子氣派回府,讓所有人都跪在我面前。
這人啊,真是此一時彼一時,也不知道哪一時是好哪一時是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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