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眼一亮，當時就沖著云婉兒點了點頭，“還是你懂事。”說完，看了一眼素。

素犯了愁，因為她沒什么好東西。她是丫鬟出身，做了姨娘之后府里也沒有給她添置過什么，就連頭上手上戴的首飾也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，跟云婉兒那只白玉鐲子沒法比。

老夫人也知指望不上她，當時就不滿地哼了一聲，然后又偏了偏頭，去看跟陸辭秋走在一起的晉陽。半晌，琢磨著說：“怎的晉陽也跟陸辭秋那丫頭混到一起去了？”

云婉兒說：“好像出了傾城那個事情之后，她就去坐阿秋的馬車了。”

老夫人陰沉著臉，沒有立即說話。云婉兒卻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：“可能是害怕了吧！傾城殺了自己的母親，弘文跟傾城是親兄妹，她會不會覺得……”

“覺得什么？”老夫人斜眼看她，“是她非要嫁到陸家來的，又不是陸家求著她嫁。賜婚的圣旨都接了，這事兒變不了。別說云華裳是傾城殺的，就算是弘文殺的，她該嫁也得嫁！”

“話是這么說，就怕心里有疙瘩。且這疙瘩一旦有了，就很難消了。怕是今后就算嫁過來，也不能跟弘文一條心，更不能跟陸家一條心。陶家背后是三皇子，到時候她要是借此打壓弘文，打壓咱們陸家，依著陸家眼下的形勢來看，日子也會變得十分艱難。”

老夫人差點兒沒讓她給說emo了，好好一樁姻緣，怎么忽然就這樣了呢？

“那你說怎么辦？這婚事咱們也退不了啊！是皇上賜下來的啊！”

云婉兒說：“既然退不了，就得有些防備了。至少老夫人您可一定得把好了掌家大權，萬萬不能讓整個陸家都落入他人之手，否則……后患無窮。”

老夫人懂了，“對，不能讓她掌家，堅決不能讓她掌家。”

素覺得云婉兒是真厲害，三兩語就打擊了晉陽這個敵人。怪不得人家能做主母，這樣的手段的確是她沒有的。當然，她就算是有，也擺脫不了身份低微這個硬傷。

前面幾個姑娘已經商量著買些小吃，街邊有賣一種果子羹的，陸芳華說以前羅家大舅舅給她買過類似的，特別好吃，說咱們一定得去嘗嘗。

陸夕顏年紀小，本來就嘴饞，這一說更忍不住了，央著她二姐姐就要去買。

陸芳華就揶揄她，“你有銀子么你就張羅買這買那的？”

陸夕顏開始上來翻找，還真讓她找出來幾塊碎銀子，“我也不至于一點兒銀子都沒有，這些買果子羹肯定是夠的，甚至我還可以請你們吃。走吧二姐姐，我請你吃。”

陸辭秋一路被拉著到了那攤子前，晉陽落后了一步，正想跟上，見陸弘文跟了過去，當時就猶豫了一下。

就這么一下，就讓她落在了后面，還被街上行走的人群擠了一下。

等到陸弘文再回頭去看時，晉陽已經不在他們身后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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