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們一個個還是低著頭,沒有一個人敢答話。
陸辭秋冷笑一聲,“也是,眼下當家做主的人都被抓走了,自然沒有人出來擔這個責任。不過也沒關系,兩個大活人總不能就這么丟了,這事兒明日一早我們繼續報官,到時候抓些人回去問話。”她伸手指指,“你,你,還有你。一臉心虛的樣子,就先拿你們幾個吧!”
“不不,我們沒有心虛,不關我們的事!”那幾個下人嚇得直接跪到了地上,不停地磕頭,“我們只是仆人,我們什么都不知道,都是大老爺和二老爺的主意,人是他們讓丟掉的。”
這話一出,京城這邊有了反應,主要是被蒙在鼓里的老夫人,一聽這話就驚了——
“你說什么?丟掉?把什么丟掉?人嗎?那可是活人啊!說丟就給丟了?”
“不是活人,是死人。”老宅的下人說,“那位姨娘送來的時候就死了,都不知道死了多久,一掀車廂簾子都發臭了。大老爺和二老爺出去看了一眼,就說人都死了,不能弄進府里來,晦氣。于是就給了車夫一些碎銀子,讓他把人拉到外頭埋了。后面的事咱們就不知道了。”下人又開始磕頭,“二小姐饒命啊,這事兒都是主子們辦的,咱們做下人哪有能耐管這樣的大事啊!二小姐明察,一定明察。”
陸老夫人聽出關鍵:“你說只有一位姨娘?死的是姨娘?那三姑娘呢?”
下人一愣,“還有三姑娘?不,不知道啊!沒聽說有什么三姑娘啊!那車夫來的時候小的也在門口呢,就聽他說什么蘇姨娘,沒提到三姑娘啊!老夫人,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這事兒您要問也得去問大老爺和二老爺,奴才……”
“我知道!”突然,人群里有個聲音揚了起來,然后就看到一個四十左右歲的婦人走上前,神神叨叨地到了陸辭秋身邊,跟她說,“二姑娘,這事兒我知道。”
陸辭秋看了她一眼,“老宅的二夫人?”
那人點頭,“對對,就是二夫人。呵呵,按家族輩分,你應該叫我一聲二伯娘的。但是咱們不論這個,什么輩分不輩分的,您是縣主,在官身面前,輩分不作數。”
陸辭秋也點點頭,“既然二夫人這樣說,那我便也不強攀親。二夫人剛剛說你知道這件事,可否與我說說?”
二夫人趕緊道:“當然當然,當然能說。這件事情我知道,是你二伯……不是,是二老爺給我講的。對了,那位姨娘到老宅的那天我也跟著出去看了,他們都能作證。”
邊上下人連連點頭,“沒錯,二夫人是跟著出去看了。”
二夫人又道:“車廂里的確只有一位姨娘,并沒有三姑娘。京城來的車夫說,姨娘因病被送回古縣養著,因為一直在吃藥,車廂里都是藥味兒,所以他也不知道人究竟是什么時候死的。不過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,因為車夫說這一路都沒見蘇姨娘從車廂里出來過。
我家老爺覺得這事兒晦氣,送活人回來養病也就罷了,送具尸體回來,還一身的味兒,怎么往府里抬啊!于是就給了車夫一些銀子,讓他把尸體拉出城外處理掉。
確實,當時說的話不太好聽,但就是一具尸體,也不能……也不能供著敬著,是吧?
再說,就是個姨娘,姨娘這種東西,不值錢的。”
暗處一個角落里,兩個人并排而站,一男一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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