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嗎?”陸辭秋偏頭看他,“通敵叛國,既然是禍連全族的大罪,那為什么我們家要領這個罪,你們家就可以不用領?我爹禍害的是北地,他兒子禍害的是京城,有什么區別嗎?都是通敵,都是通懷北,都是死人。我爹叛國時,他兒子去救的北地。現在他兒子叛國了,我來救京城。你看,哪哪都找回來了,那么你們燕家憑什么不跟我們陸家同罪?”
她說到這里,從空間掏了一個擴音器出來。二十二世紀的擴音器已經很先進了,無線環繞立體聲,聲音傳得更遠,更清楚。兩百米范圍內,聽起來就跟在耳朵邊兒說話似的。
陸辭秋就用這種擴音器,對著下方眾人把自己的這個思路和邏輯給說了一遍。
燕千揚聽得直笑,他覺得這個應該就是他在陸辭秋那里學到的一個詞:洗腦。
這腦洗得可太好了,一時間,全城百姓都覺得陸辭秋說的是對的。
江皇后也覺得陸辭秋說的是對的,她就跟老皇帝說:“考慮考慮吧,要不要滅了你自己的九族。呵呵,坑爹坑爹,說的就是你兒子吧?可真行,馮天春生的孩子啊,可真行!”
老皇帝郁悶了,身后一眾官員還擱那兒替皇上說話呢,結果把百姓給說急眼了。
“都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合著這話就只是說說而已啊!真輪到皇家人犯了法,就能糊弄過去了?一夜之間死了那么多百姓,毀了那么多房屋,這事兒就這么算了?
別說什么朝廷出銀子給我們修房子什么的,我們到最后還得感恩戴德覺得自己欠了朝廷的。你們得明白,這些損失原本不應該有的,就是皇家的人給整出來的!
北地通敵是通敵,京城通敵那也是通敵啊!永安縣主說得沒錯啊!”
但也有人發出不一樣的聲音,他們說:“北地死了十幾萬人,望京城沒有死那么多人,所以兩件事情還是不能同日而語的。何況總不能真的誅了燕家,那南岳不是又亂了。”
燕千揚看熱鬧不嫌事兒大,聽了這話當時就抬起頭,一字一句地學給陸辭秋聽了。
老皇帝差點兒沒氣死,他轉過頭瞪著燕千揚,不解地問:“你是不是殺頭有癮?你提醒她這些話干什么呀?她沒聽到就拉倒唄!你還非得把咱們都整死算完?”
江皇后說:“你不要欺軟怕硬,你六兒子三兒子逼宮篡位通敵叛國,你都沒跟他們來勁兒。你二兒子一夜沒合眼,在城里一直忙活,現在你跟他吵吵?你好意思嗎?”
燕千揚嘆了一聲,“母后別說了,誰讓我不招父皇待見呢!此番也就是三哥和六哥鬧事,這要是換成了我,呵呵,只怕父皇昨天夜里就一劍將我刺死了。”
老皇帝瞇著眼睛,死死瞪著燕千揚。
燕千揚也不怕他,回了他一個苦笑,“父皇,何必呢!兒臣說的也都是實話。從小兒臣就不得父皇器重,早就習慣了。至于昨晚上在城中忙活救人,父皇也不用放在心上。兒子不是為了你,也不是為了朝廷,我只是為了那些百姓,為了能少死一些人。而且我也為了陸辭秋!老十一臨走之前托我照顧她,我總得把那小姑娘給護得平平安安的,到時候好交還給老十一。要不然……呵呵,父皇,反正莊王府是不禁燒,不知道您那皇宮禁不禁燒。”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