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連押運糧草這樣的事,都會出紕漏。出了紕漏還查不出原委,竟妄圖嫁禍給禹王,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。”
澤王和溫瑤玥來到御書房外時,正好聽見皇上在訓斥太子:
接著是重物砸落的聲音。
溫瑤玥想起上一世,太子大婚當日,命人押送的糧草被劫。
緊接著國舅借天下安宴,發起宮變,殺了皇上,囚了四方之主。
“別發呆,先離開避一避。”燕尋安湊在溫瑤玥耳邊,輕聲道。
溫瑤玥耳朵被他的熱氣噴薄得發癢,嫌棄地拍開燕尋安的臉,燕尋安才不會讓她得逞,快速躲開,溫瑤玥緊跟而上。
這看似打情罵俏的一幕,落在了隨后到來的溫瑤瑞眼里,格外扎心。
這還是溫瑤瑞兩世以來,第一次見到澤王露面。
上一世,溫瑤瑞新婚夜,只看見一個轉身。澤王說若非要進門不可,澤王只能全了禮節來掀開蓋頭,但注定了守寡,澤王會和皇上請旨讓她另嫁。
溫瑤瑞當時懵住了,等醒過神時,澤王早已經回了武安院。
當晚,她在院外哭求了一夜,邊哭邊磕頭,請求澤王讓神醫看診一番,她不想守寡。
她磕得鮮血直流,澤王硬是沒出來見一面。
接著第二天,她高燒不退,渾渾噩噩,額頭磕出的傷,養了半月多,才能下地不發暈。
當她再去武安院時,那里已經掛起了白布。
三日后,太子登位,妹妹封后。而她和親東淵,真的是再嫁。
那一刻,她恨透了澤王,以死結束了她自己。
溫瑤瑞回想過去,手中的帕子,絞成條狀:為什么娶了妹妹,澤王就康復了?還能和妹妹這么恩愛?
為什么?她那般誠心誠意的帶著神醫嫁過去,在新婚夜磕得頭破血流,澤王卻那樣冷心。
明明她更嫻靜溫婉,更具才名,更受大家待見。而妹妹,走哪里都是行無狀的脫兔。
為什么?
天氣陰沉而燥熱,像極了她內心,已經暗暗萌發的仇恨種子,正在積蓄力量,誓要在黑暗里,將一切攪得天翻地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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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瑤玥和燕尋安走進回廊的拐角,偷偷看見嫡姐也進去了:“此時去御書房,確實會被皇上的怒意殃及。”
燕尋安擔心的,倒不是被殃及,而是父皇定會問他關于糧草的意見。
這樣,不管他主動,還是被動參政,必定惹來皇后的刺殺。這事,已經不止一次了。
他只想看著韻兒醒過來,不想參與帝位之爭。
“哎呦,參見澤王,澤王妃,您二位可讓奴才好找。皇上等您二位呢,快些進去吧。”大公公肖琦找了過來。
兩人無奈,只有覲見。
進入書房跪拜,聽皇上又在怒斥太子:“你閉嘴,既然你的太子妃要為你求情,你就讓她說,修要再阻止。”
溫瑤瑞泫然欲泣地為太子力爭:“劫走糧草之人,定是知道糧草運行路線,才能無聲無息地劫走糧草。可這批是發給龐大趙家軍,四個月的糧餉。
對方卻能一夜之間處理掉,那么劫糧草之人,定是和軍隊掛鉤的大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