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燕尋安挑明了說:“國舅策劃劫糧在先,禹王在國舅的策劃上,將糧草捷足先登。
太子一開始沒有供出禹王,一是不想牽扯出國舅曾策劃劫糧的強大野心。二是,糧草本就是給禹王的趙家軍。
當太子被父皇逼迫承認國舅罪行時,太子明白了父皇只想殺國舅,不想動鎮守趙家軍的禹王。”
“所以太子再揭發禹王,只會被父皇認為是攀咬。”溫瑤玥明白了:“再者,承恩拿回本該屬于他的糧草,并沒有錯。”
這樣還避免了上一世承恩私自回都被圍困的危局。
燕尋安張了張嘴,想普及律令是非皇上賜,擅自奪,都是罪。然見溫瑤玥一派喜樂的樣子,他莫名有些煩悶:“你嫁的人是誰?你搞清楚沒有?”
溫瑤玥不明白燕尋安突然的冷臉:“澤王你啊。”
“那你一再幫他人說話?夫唱婦隨懂嗎?”
“王爺,我們說的是太子和禹王。跟我隨不隨您,有什么關系嗎?”
燕尋安語塞,心里越發煩躁,干脆再說得明一點:“你知道我們大婚當日,禹王搶親太子的事嗎?”
“啊?”溫瑤玥后知后覺地想起,成婚之日,嫡姐那條接親的道路,的確熱鬧得異常,原來如此。
燕尋安繼續:“禹王看了轎子里的人一眼,又放棄了。”
“這是為何?”
燕尋安一眨不眨地,看著溫瑤玥明艷的臉龐:“因為他要搶的,不是你姐姐。”
溫瑤玥腦路回血,剛剛都被帶偏了:“你定是搞錯了,承恩若喜歡,定會三媒六聘,光明正大地娶,是不屑搶的。”
“看來你很了解禹王,他的確書信了父皇,光明正大地表明了他要求娶之人。被父皇駁回了,所以他才搶的。”
溫瑤玥有些難以置信:“當真?他要娶誰?父皇為何不答應?”
燕尋安通身低氣壓:“你都叫他承恩了,定是很熟,竟是不知他要娶誰?”
“我怎么會知道?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他呢?”
燕尋安不信:“這輩子沒見過嗎?”
溫瑤玥斬釘截鐵:“沒見過。”
她只在上一世見過,這一世到現在為止,還沒有碰過面。
燕尋安根據這場談話,已經確定溫瑤玥和禹王是認識的,只是溫瑤玥一貫嘴硬,死不承認罷了。
溫瑤玥見燕尋安不吭聲,再次強調:“我真沒見過。哎,算了,你不說他要娶誰也沒關系。你就告訴我,父皇為什么不答應他的求娶。”
燕尋安冷哼不語。
他才不會告訴溫瑤玥,禹王乃戍邊的將軍;溫瑤玥的爹,乃當朝首輔。若是聯姻,這至高的一文一武,輕易便能撼動朝堂。
父皇自然不可能答應,還告訴他禹王求娶過的事,就是讓他多留心局勢可能的變化,多防備,多長心眼。
溫瑤玥還欲再說時,他們已經到了棲凰宮的花園。
燕尋安臉色由冷變得凝重:“你等著,本王自己去。”
“我不需要拜見王爺的生母嗎?”
“不需要。”燕尋安朝里面走了。
“哎,”溫瑤玥三步并作兩步,叫住燕尋安:“謝謝王爺在午膳的時候,為我在父皇面前脫罪。”
燕尋安被陽光下溫瑤玥艷麗的笑容晃了眼,頓了頓,回道:“你是本王王妃,護著你,是本王應該做的。”
溫瑤玥望著繼續離去的龍章玉姿,覺得乏味極了:還真是中規中矩。
不消片刻,她聽見了聲嘶力竭的叫罵聲。
能在棲凰宮這么吼叫的,只有皇貴妃。
接著是撕心裂肺的哭聲:“你本該活活被餓死,我的孩兒都沒了。啊~~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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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瑤玥記得上一世,皇貴妃所在的棲凰宮,和通往棲凰宮的道路,都是禁區,誰都不可以踏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