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尋安抬頭剛喝一口,放下酒壇時,見溫瑤玥仰起的脖頸線條修長優美,一口畢,抿住透紅的唇角,微瞇的眼睛,若水凝冰,折射出月光,驚艷了年華。
“好勁道。”溫瑤玥極為享受地擱下酒壇,颯爽英姿:“王爺,碰一個。”
燕尋安迷了眼,亂了心神。全然不記得指責溫瑤玥失了規矩,反而自己跟失了魂一樣,抬手和溫瑤玥碰了小酒壇子。
溫瑤玥又是一口,放下酒壇時,見燕尋安還沒喝:“王爺發什呆呀?喝啊。”
“美人生百媚,君王不早朝。”燕尋安有感而發,仰頭一口悶。
溫瑤玥心情很好:“文縐縐的詩沒意思,說點實在的,藥材既然有,你為什么還去了這么長時間?”
燕尋安開懷一笑:“我去的時候,父皇讓我直接去藥司局,找御藥總管。我去了,等了好久,御藥總管才將藥材記錄簿查完,并請我放心,藥材都有。明日,定給我們送過來。”
溫瑤玥心花怒放,又和燕尋安碰了一下:“御藥總管還挺負責,這下別說半月了,明日就能制作出解藥。”
“是啊,韻兒有救了。”
溫瑤玥如釋重負:“你也不用尋死了。”
燕尋安喟嘆:“一切都會好起來。”
兩人再次碰壇子喝酒。
燕尋安問溫瑤玥的逃亡過程,溫瑤玥事無巨細地全講了,其中不乏她對克勤相救之恩的感激,和對邪魅俠客的欽佩。
燕尋安有些吃味:“我也武功了得的。”
溫瑤玥眼睛發亮:“真的?那真是令人艷羨啊。”
燕尋安的吃味消散,原來溫瑤玥只是單純的欣賞這類人,他剛好也在這一類中。
*
兩人你一我一語,好不暢快。
喝到最后,溫瑤玥有些醉意:“等韻兒醒了,我做主,幫你納了她,許她平妻之位。”
燕尋安酒壇子往桌上一擱:“瞎胡說,喝多了吧。”
“沒有。說到你的韻兒,你還是還我點錢吧,我除了把藥材賣了,還把所有嫁妝鋪子全賣了。所以,我不僅沒了錢,暫時還沒了生錢之路。”
燕尋安狠狠觸動,溫和道:“好。”
溫瑤玥驚喜:“你答應了。”
燕尋安點頭:“你醉了,回屋睡吧。”
溫瑤玥不肯:“沒醉,你把孔武和李川都傷了,他們的醫療費,我出府前,還墊付了好大一筆,你得給我。”
說到出府,燕尋安嚴肅道:“我給你錢,給你生錢之路,但以后出門,要跟我報備。我早跟你說了,小心皇后殺心。”
溫瑤玥暈乎,卻還不迷糊:“我就知道,殺手是皇后派來的。她太惡毒了,邪魅俠客殺了所有殺手后,沒過兩個時辰,又來一波新的殺手,幸虧有山庭帶來的人。”
燕尋安難掩心疼:“怪不得我見你時,你跟驚弓之鳥一樣。可惜你我都知道是皇后,苦于沒有證據。”
溫瑤玥以酒醉之態,憤然起立,“沒有證據,制造證據啊,你啊,就是太規矩。”
燕尋安一怔,隨之釋然一笑。
溫瑤玥還在憤然:“皇后要幫太子奪帝就奪帝,殺我和韻兒,純粹殃及無辜,太喪良心了。”
燕尋安給她分析:“你知道韻兒死,我就會死,皇后自然也是知道的,這就是我將韻兒藏在密室里的原因。再者,你若死了,丞相必定和我產生隔閡。”
溫瑤玥揮了揮綿軟的手:“哎,我明白,所以說喪良心啊。”
燕尋安拉過溫瑤玥胳膊,準備抱她回屋:“你醉了。”
溫瑤玥推開他,指著月亮:“我還能看得很清楚,沒喝多。”
燕尋安搶過她的酒壇子:“行了,你拿酒壇子的手,都晃晃悠悠的,回去睡吧。”
溫瑤玥執意:“哪里晃了,我還能穩坐屋頂看月亮呢。”
說完,踉蹌準備爬到樹的枝丫上,再跳到屋頂。
燕尋安將剛抬腳攀爬的溫瑤玥,拉下來:“這樣很危險。”
溫瑤玥推開燕尋安的手:“你不覺得很酷嗎?我小時候,很羨慕身輕如燕的人,我爹死活不讓我習武,頂多讓我騎馬,你不知道,我現在還好遺憾呢。”
燕尋安聽著她呢喃軟聲,心里莫名悸動:“我會武,帶你飛上屋頂,可好?”
溫瑤玥興奮極了:“好啊,要飛高一點,飛久一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