韻兒也是滿眼模糊:“是啊,母妃果然沒有再殺你,你也活著。”
兩人相顧無,眼神卻在訴說千萬語。
燕淑韻昏睡的十年,聽的最多的聲音,是安兒的。有期待的訴說,有找到希望的歡喜,最多的,是隱忍的哭顫音。
每一次的哭腔,總帶著透骨的悲涼,悲涼里,是踽踽獨行的艱難絕望。
冬暖端了三份早點進來:“王爺,王妃,請用。韻兒姑娘,屬下先帶您去梳洗。”
燕淑韻在丫鬟的攙扶下,慢慢起身下床,對著溫瑤玥微笑:“我叫你玥兒吧。”
溫瑤玥不太喜歡生疏的關系,卻被叫得熟絡。但這位是保她長命百歲的正主,便也不駁面子: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燕淑韻緩慢步行出屋子。
溫瑤玥對于突然冒出來的丫鬟很是意外:“王爺,你安排的?”
燕尋安整理了一下面容:“嗯,她叫冬暖,一直都是她負責伺候并保護韻兒。”
“那為何韻兒被追殺的時候,她沒出現?”溫瑤玥當時被追殺的可慘了。哪怕多一個幫手,她都不至于親自去挖草藥根,給克勤止血。
燕尋安:“冬暖與九到十八尋,本一起暗中守著韻兒和錢神醫。當皇后派了五百多名殺手的時候,冬暖和九到十八尋,被重重圍住。
只要錢神醫不擅作主張,將韻兒背走,韻兒也是不會有危險的。畢竟皇后殺手雖多,但也只能拖住冬暖和九到十八尋,殺不了他們,更不可能殺了他們守衛的韻兒。
偏偏神醫就是背走了韻兒,他們又被纏得脫不開身,就這樣與韻兒分開了。他們為了保證韻兒安全,趁殺手要拖住他們時,他們干脆也拖住殺手,一邊解決殺手,一邊不讓殺手離開。”
溫瑤玥聽到五百多名殺手的時候,已經傻眼了,她只是遇到幾十位,就已經招架不住了:“所以我們后來,遇到新的一波又一波十多人的殺手群,是他們攔下的漏網之魚。”
燕尋安:“正是。”
溫瑤玥此時才驚覺,當初她遭遇追殺的慘烈和驚險,原來只是冰山一角。
想象那五百多名殺手,與冬暖和九到十八尋廝殺的血流場景,光尸體,都夠埋個日夜不休了吧。
皇后殺心太重了。
但是:“九到十八尋,是一個人的名字嗎?不太像啊。”
燕尋安:“父皇怕皇后對我動殺心,就給了我十八個從小訓練的頂級高手,分別名叫一尋、二尋,一直到十八尋。”
溫瑤玥:“哦,九到十八尋,就是從九排到十八的九個人。”
燕尋安:“嗯,他們訓練的時候,都是按照以一敵百來訓練的,其中還有以一敵兩百的翹楚。”
溫瑤玥:“是冬暖嗎?”
燕尋安:“不是,是排名第一的一尋。”
溫瑤玥對武功好的人,都帶有崇敬:“真想見見。”
燕尋安:“還是不要見了。”
溫瑤玥:“為何?”
燕尋安:“他若出現,說明你正身處生死邊緣。”
溫瑤玥:“那確實不要見了。冬暖,是和春歲、夏涼、秋蟬、一起服侍你的丫鬟吧?”
燕尋安:“嗯,我十歲要求開府。她們四個便是最先進王府的同一批丫鬟,冬暖年歲最小,骨骼最壯實,人也最機靈,我就讓她習了武,從此暗中照顧韻兒。”
“怪不得你都不在韻兒身邊安排人,原來是把最好的,早給了韻兒。你還將父皇給你的一半人手,都安排在了韻兒身邊。你對韻兒的真心,真讓人感動啊。”此乃溫瑤玥肺腑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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