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鐵柱很不耐煩的推開了巧兒,一屁屁坐在了床幫上。
巧兒的心里忽悠一下,但是沒生氣,又粘了上去,強裝笑臉:“鐵柱哥,累壞了吧,咱們休息吧。”
趙鐵柱又把巧兒推開了,還是沒理她。
巧兒委屈地不行,覺得受到了侮辱,抽泣一聲就跑出了房間,進婆婆的屋子哭去了。
趙鐵柱的心里仍然忘不掉石榴,更忘不掉梨花。他已經把石榴當做了死去的梨花。
石榴跟梨花太像了,從石榴的身上,鐵柱總能看到梨花的影子。
梨花死了以后,鐵柱一直萎靡不振,他懶得下地干活,不熱愛勞動,反正家里的農活有爹跟娘撐著。他的任務就是坐在醫館里幫人看病抓藥。有時候上山采藥,一走就是半個月。
他找來了梨花花的種子,不但讓梨花的墳頭上開滿了花,也把梨花花種滿了院子。
他常常一個人發呆,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,看著那些盛開的鮮花,撥動琴弦,梨花的笑臉就展現在眼前……。
梨花,你在天堂還好嗎?你知道不知道,鐵柱哥哥在想你。鐵柱哥不是個人,沒能好好保護你,
梨花就那么走了,在鐵柱的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痛苦和思念。
正在那兒糾結呢,門簾一挑,進來一個人,是梨花的爹老子王長水。
王長水的傷已經好了,丟掉了拐杖,跟當初一樣健步如飛,趙鐵柱是神醫,他的藥讓王長水屁屁上的傷徹底痊愈,連條疤瘌也沒有留下。
王長水是個少臉沒皮的人,根本沒把趙鐵柱當回事。雖然兩家有仇恨,可他畢竟是巧兒的二叔,相當于丈人的角色。兩家是親戚關系,這是鐵一般的事實。
王長水進屋以后,發現鐵柱在那兒發呆,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。不用問,在想梨花呢。
狗日的,現在還掛著我大閨女,聽說還跟我二閨女勾勾搭搭,真不是個東西。
王長水真想把趙鐵柱閹了,為死去的梨花報仇,他把梨花的死完全歸在了鐵柱的身上。
但是王長水沒那么做,無論如何,鐵柱都是她侄女婿,不能跟晚輩翻臉啊。
王長水撲哧一笑:“鐵柱,發什么呆呢?二叔陪你喝兩盅。”
趙鐵柱也恨王長水,簡直恨得咬牙切齒,真想掐死他,可別管怎么說,他總是巧兒的二叔,不能不給長輩面子。
“喝兩盅?那就喝兩盅。”鐵柱把王長水拉上了餐桌。然后兩個人開始對飲。
抽刀斷水水更流,借酒澆愁愁更愁,趙鐵柱想把自己灌醉。可沒想到怎么喝也不醉。
王長水是有任務的,他是鐵柱娘請來的貴客,聽了鐵柱娘的話,要把鐵柱給灌蒙,好讓鐵柱陪著巧兒睡覺。于是就一個勁的勸鐵柱喝。
王長水的酒量很大,在北崗村是出了名的酒罐子。一瓶酒漱漱口,兩瓶酒照樣走,三瓶酒墻走他也走。
趙鐵柱從前酒量不行,可是最近酒量卻驚人的大。兩瓶酒下去,他沒事,王長水卻出溜到了桌子底下。
鐵柱娘在外面一看情況不妙,就讓巧兒跑進了孫瘸子的代銷點,又提了三瓶酒回來。
王長水不行了,鐵柱就一個人獨飲。第四瓶進肚以后,趙鐵柱面紅耳赤,身體就晃蕩起來。舌頭也短了。
他覺得差不多了,就一頭撲倒在炕上,用被子蒙住頭進入了夢鄉。
鐵柱娘跟巧兒在外面已經觀察很久了,
發現鐵柱喝得六親不認了,鐵柱娘露出了滿意的微笑,拍拍巧兒的肩膀說:“妮兒。接下來就看你了,俺能不能抱孫子也看你了。加油努力,沖啊……。”
鐵柱娘握緊了拳頭,給兒媳婦加油助威。
巧兒說:“娘,俺知道了,你放心,”
兩個人撲進了屋子,鐵柱娘拖死豬一樣,從桌子底下把王長水給拖了出去,出門以后關住了房門,屋子里只剩下了鐵柱跟巧兒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