蔥油餅放在籃子里,鼓鼓囊囊冒著香氣。巧兒的臂彎里掛著籃子走過大街,不敢抬頭見人,怕別人笑話她。
果然,剛剛走出家門,就看到幾個老娘們坐在大街上談論,大家談論的話題果然就是巧兒。
遠遠看到巧兒過來,幾個長舌婦立刻閉住了嘴巴。
村里的老娘們喜歡傳閑話,因為那個時候村子里很窮,人們沒有任何娛樂活動,女人除了串門子就是拉閑話,純粹閑的蛋疼。
幾個長舌婦里就有素娥嫂,素娥嫂遠遠看到巧兒走過來,她捂著嘴撲哧笑了:“呀,巧兒,給鐵柱送飯啊?”
巧兒知道她們在談論自己,臉蛋一紅,低下了頭,輕輕哼了聲:“嗯……”那聲音小的就像一只拍了半死的蚊子。
來到醫館的時候,趙鐵柱剛剛看完最后一個病人,他洗干凈了手準備回家吃飯。
巧兒閃身進了屋子,將籃子放在了柜臺上,甜甜喊了一聲:“鐵柱,吃飯了,今天是蔥油餅。”
趙鐵柱的表情卻很麻木,只是淡淡說了一句:“放哪兒吧。”
巧兒說:“你快吃唄,再不吃就涼了,涼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女人一邊說,一邊把油餅抓起來,遞給了鐵柱,趙鐵柱頭都沒抬,接著看他的書,完全沒有在乎巧兒的熱情。
巧兒的熱臉貼了鐵柱的冷屁屁,女人有點尷尬:“鐵柱哥,你是不是不稀罕俺?”
趙鐵柱還是沒抬頭,冷冷說:“沒。”
“那為啥你看都不看俺一眼?俺是你媳婦,你是俺男人,你就那么討厭俺?”
不是趙鐵柱裝逼,巧兒嫁給他完全是老天的誤會,月老那小子喝醉了,亂點鴛鴦譜。他的心一直在牽掛著梨花和石榴。
這輩子娶不到梨花跟石榴,鐵柱生不如死,從梨花跳下斷天涯的那一刻起,他的心就跟著女人走了,完全變成了一捧死灰。
他惱恨王長水,惱恨李寡婦,也惱恨巧兒,如果不是張家人生生拆散他跟梨花,梨花也不會死,自己也不會這么痛苦。
特別是昨天晚上,巧兒趁機把他灌醉。
一個女人,整天尋思著這種事情,鐵柱覺得很討厭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