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鐵柱迫切要沖出大山,為了死去的梨花,為了石榴,也為了巧兒,為了所有的鄉親。
想要做成這些,就必須要修路,想修路就必須要坐上村里的第一把交椅。
許秘書驚訝地看著趙鐵柱,他想不到一個大山里出來的野小子竟然有這么大的志向,心里不由得對趙鐵柱暗暗佩服。
許秘書說:“兄弟,你進步這是好事,可是官場不是你想象的那樣,官場非常的陰險,要想當上支書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趙鐵柱問:“那我要怎么辦才可以?”
許秘書一點也不掩飾,說:“要學會巴結領導,我給你想想辦法,拉攏一下馮鄉長,只要他一句話,你就能當上大隊支書。”
“那怎么樣才能巴結上?”
許秘書嘿嘿笑笑,吐出五個字:“金錢……和女人。”
既然許秘書這樣說了,趙鐵柱只好說:“那行,我回家等。祝你新春愉快。”
趙鐵柱說完,將許秘書屁屁上的針全部起出,最后在許秘書雪白的屁屁上吧嗒拍了一下,打開門走了。
許秘書嘿嘿笑了一聲:“這小子……”
許秘書是非常喜歡趙鐵柱的,趙鐵柱這人憨直,善良,豪爽,夠哥們義氣,認準的朋友就一定會交下去,而且甘愿為朋友赴湯蹈火兩肋插刀。
這是個有人格魅力的男人,他絕不是池中之物,將來必定飛黃騰達。
許秘書這人很色,久混官場,喜歡女人更喜歡錢。
他有三大愛好:抽煙頭,喝茶根兒,躺在被窩玩。
但是他看人很有一套。他覺得趙鐵柱將來一定會有出息,趙鐵柱的談吐舉止,還有做事的風格,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。
鐵柱這樣的人一定要結交,對自己將來的前途大有好處。
所以許秘書連夜幫著趙鐵柱寫了申請書,準備過完年呈上去交給當委會的人,讓趙鐵柱破格入當。
趙鐵柱回到了青石山等消息,過年的味道已經日漸濃郁。
1987年的初春,就在春節過后的幾天。趙慶華再也不能容忍荷花住在張家大院里了。開始往外轟她。
趙慶華鐵定認為荷花是伯虎星,會克死他們全家,
趙鐵柱開始跟父親據理力爭。他第一次跟爹老子翻了臉,
趙鐵柱說:“荷花一個孤女,王長水不要她了,你讓她去哪兒?她是我姨妹,我不管她誰管她?”
趙慶華怒道:“那個我不管,她必須走,不能住在趙家,一個大姑娘,這妹子不妹子,媳婦不媳婦的,住在這兒算怎么回事?她的命非常的硬,會克死咱們全家。你不想活,我還要顧及以后的孫子呢。”
趙慶華絕不是迷信,他精通寶典絕技,也精通風水玄學,他覺得史書上說的應該沒錯,那可是幾輩子老祖宗積累出來的的經驗啊。
他更加不敢拿趙家的香火開玩笑。自己死了不算啥,孫子咋辦?雖然現在還沒有孫子。
趙鐵柱說:“你如果趕荷花走,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系,以后我不是你兒子,你也不是我爹。”
趙慶華一聽就急了,猛地脫下鞋子怒道:“你說啥?我不是你爹?那你是誰的野種?信不信我揍你個龜兒子!”
趙慶華提著鞋照趙鐵柱屁屁上就打,趙鐵柱嚇得抹頭就跑。父子兩個一前一后,在院子里圍著春樹打轉轉,弄得雞飛狗跳。鐵柱娘跟巧兒兩個人也勸不住。
荷花則躲在旁邊哭哭啼啼。現在她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擔憂了。
她不能呆在這里了,搞得趙鐵柱全家不安,她是個多余的人。
荷花嚎哭一聲沖趙慶華跪了下去,說:“叔,別打了,別難為鐵柱哥,俺走,走還不成嗎。你住手。”
趙鐵柱一下把荷花拉在了懷里,說:“荷花,你不能走!我是你哥,這個家我說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