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人說,這次大災難完全是趙鐵柱引起的,趙鐵柱在修路的時候沒有敬山神,沒有殺三牲,同時也挖斷了青石山的龍脈。山神爺爺生氣了,這才發動了大地震。
最經典的一種版本是,青石山要出真龍了,而那個真龍就是趙鐵柱。
俗話說,淹三年,旱三年,才能出個文狀元。每一個地方只要有一個大人物出現,就會拔盡這一方水土的地脈,給這一方人帶來災難。
趙鐵柱將來一定不同凡響,重者黃袍加身,輕者封侯拜將,前途不可估量。
反正說什么的都有,眾說紛紜不置一詞。
趙慶華聽了最后一種版本以后,他噗嗤笑了,罵聲:“扯淡!”
他抽一口煙,煙霧從長滿胡子的嘴巴里噴飛出來,對這些謠置若罔聞不予理睬。
鐵柱是他的驕傲,可他不相信兒子有那么大的出息,不就一個小農民嘛,還封侯拜相,簡直是妄想。
他把煙鍋子在石頭上磕了磕,磕盡里面的煙屎,拿起鐵锨和泥蓋房去了。
親人埋葬了,傷者還在養傷,但是勞動必須繼續,人們一邊在廢墟上建立自己的家園,一邊繼續管理地里的莊稼。
秋莊稼收割以后,冬小麥被種進了地里,人們的生活才恢復了平靜。
因為房子沒有建好,這個冬天只能在帳篷里度過。
鐵柱這段時間還是很忙,一邊處理村子里的那點雜事,一邊為所有傷員進行療傷。
他特別關注秋萍的傷腿。秋萍的傷并不嚴重,只是被掉下來的檁條砸了一下,小腿腿骨斷裂。女孩子年輕,骨頭生長很快,應該沒事。
鐵柱走進了秋萍的帳篷,女孩子正躺在被窩里看書,王長水看到趙鐵柱進來,虎著臉沒做聲。
紅杏非常客氣的請鐵柱進屋,還搬來了一個馬扎讓鐵柱坐。
“鐵柱哥,你來了?”秋萍看到鐵柱,眼睛里露出了亮光。“鐵柱哥,你坐,你坐。”
鐵柱說:“秋萍,你的傷怎么樣了?還疼不疼?”
秋萍一笑,臉上露出了倆酒窩:“不疼了,就是麻麻的。”
鐵柱說:“傷筋動骨一百天,你要乖一點,別亂動,要不然就會落個小瘸子,將來找對象都困難。”
秋萍撲哧一笑:“不會的,俺相信鐵柱哥的醫術,你是小神醫,不會讓俺變瘸子。”
鐵柱是來幫著秋萍換藥的,秋萍的腿腫得很粗。
他握住了腿,將女孩子的腿移到了胸口的位置,將紗布一點點解開,非常的細心。
因為醫療條件不好,秋萍的傷腿不能打石膏,只能用竹子固定,然后用布條纏好。
石膏的作用是為了固定傷腿的位置,使骨頭不產生移位,竹子的作用也一樣。
布條解開,女孩一雙長腿就露了出來,雖然紅腫淤青,但仍然不失美麗。
張家幾個姐妹都很白,都有著白云一樣的膚色,而且幾個閨女都跟王長水不像。
這讓王長水很納悶,這幾個閨女到底是不是我王長水的孩子?
誰是誰的孩子爹娘都搞不清楚。
管他誰的種子,反正是自己老婆肚子里出來的,她們都要管我叫爹。所以王長水不但不覺得賠本,反而覺得占了很大的便宜。
趙鐵柱的手幫她活血化瘀,這樣的好處是會使淤血盡快擴散而不傷及里面的骨頭。
他的手很輕,力度恰到好處,好像春風拂過瀘沽湖,秋雨侵入九寨溝,秋萍不但沒有感覺到疼,反而產生了一股愜意。
她整個心房也蕩漾了一下,從小到大,還沒有那個男人對她這么關心過。
趙鐵柱趕緊問:“怎么了?”
秋萍搖搖頭說:“沒事,鐵柱哥,你……繼續!”
鐵柱問:“要是痛的話,你就吱一聲,鐵柱哥可以輕點。”
秋萍微微一笑:“沒事,不痛,鐵柱哥,謝謝你。”
他真的擔心自己的動作過重,也擔心行為會越軌,讓女孩子產生誤會。
這次對秋萍可千萬不能越軌,我已經對不起梨花,對不起石榴和荷花了,不能再對不起她們的妹妹。要不然就是禽獸不如。
他只是在盡一個醫生的職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