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鐵柱明白了,大地震的時候,秋萍的腿被砸斷,現在完好如初了,女孩子要返回學校去上學。
平時都是王長水送閨女出山,王長水上次跟巧英私會,被栓柱一刀砍傷了,差點砍成四瓣,現在還爬在炕上沒起。
所以紅杏很發愁,她一個女人家,根本沒有出過大山,山上凈是狼蟲虎豹,她怕秋萍一個女孩子走出大山有危險。
早上聽說鐵柱要到城里去,她就屁顛屁顛過來,希望鐵柱把秋萍送到學校去。
鐵柱一笑說:“好啊,這太簡單了,你放心嬸子,我一定把秋萍安全的送出去,她放假的時候,我還可以把她再接回來,沒問題。”
秋萍一聽也樂壞了,嬌滴滴說:“鐵柱哥,你真好,俺可愿意跟你在一塊了,咱走吧。”
閨女對趙鐵柱的親熱,讓紅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她心里那個罵啊:趙鐵柱,就是有女人緣,為啥是個女的就喜歡他?
也難怪紅杏對趙鐵柱恨之入骨。
她的大閨女梨花,三年前跟著鐵柱私奔,結果掉進了斷天涯,不知所蹤。
她的二閨女石榴,本來嫁給了南崗村的憨子,人家兩口子關系挺好,鐵柱為了把石榴找回來,直接找到了z市,最終把石榴按倒在了被窩里,將憨子兩口子挑散。
石榴為了不破壞巧兒跟鐵柱的生活,最后選擇了退出,消失在了大都市,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回過家。到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。
每當想起石榴,紅杏的心里就一陣一陣的疼,閨女可是娘的心頭肉啊。
三閨女荷花是個伯虎星,認了趙鐵柱做干哥哥,曾經兩次出嫁,接連克死了三個男人,最后同樣為了鐵柱跳進了斷天涯。
趙鐵柱欠下了王長水和紅杏三筆難以償還的孽債。讓他的一生都在愧疚和不安中度過。
所以鐵柱對王長水一家很好,他早已忘掉了兩家的世仇,早就把王長水當成了老丈人,把紅杏當成了丈母娘。而梨花剩下的兩個妹妹秋萍和曉霜,他也當成了沒過門的小姨子。
送小姨子上學,這是鐵柱義不容辭的責任,所以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答應了。
鐵柱說:“秋萍,準備好了沒?咱走吧。”
秋萍一蹦三跳說:“鐵柱哥,準備好了。”
于是兩個人就出了門,直接上了村外青石山的山道。紅杏還在后面喊呢:“鐵柱,照顧好秋萍,別欺負她--”
趙鐵柱說:“放心吧嬸子,我會照顧好秋萍的。”
兩個孩子咯咯笑著跑遠了。
春天來了,萬物復蘇河開雁來,風兒很柔,天空湛藍,上面飄著幾朵白云。
水塘里的水無比清澈,幾只大白鵝浮在水面上,揚著脖子嘎嘎鳴叫。
遠處的山綠了,莊稼苗青了,到處是忙碌的村民。
趙鐵柱在前面走,秋萍在后面跟,秋萍跟沒見過大山一樣,左邊瞅瞅,右邊看看,一邊走一邊跟只麻雀一樣問:“鐵柱哥,這是啥?”
鐵柱說:“這是桑葚。”
“那是啥?”
“那是野杏。”
“這個呢?”
“這是蓖麻。”
“喔,俺還以為是棉花呢。”
別看秋萍是山里的妹子,她從小上學,其實麥苗和韭菜都分不清。王長水疼惜幾個閨女,根本不讓秋萍和曉霜下地。
秋萍看哪兒都是新鮮的,特別是跟鐵柱哥在一塊,感覺更加的新鮮。
去年的秋天,一場大地震來臨,如果不是鐵柱哥把她從廢墟里救出來,她就被石頭砸死了。
她感到二哥的肩膀無比的寬大,胸懷無比的廣闊。
男人的身軀好像一座巍峨高挺的大山,可以為她撐起一片藍天。
那一刻起,秋萍的心就醉謎了,她終于明白大姐梨花為啥不顧倫理和道德的束縛,非要跟著這個男人私奔。
她也明白了為啥二姐石榴為了這個男人廢寢忘食。
她更加明白三姐荷花,為啥為了這個男人而甘愿跳進了斷天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