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父親死的時侯,一再警告趙慶華,這本書是禍根,也是救人的神藥,水能載舟亦能覆舟。千萬不能落在壞人的手里,否則就會釀成大禍。那樣的話,趙家就成罪人了。
所以趙慶華這些年一直是謹小慎微,如履薄冰。上面的東西他不敢學,也不敢練。
當然,無論他怎么練,也無法參悟透徹。這東西想全部練會,也看天賦,必須要配合祖傳得心法。
那十六句心法,趙家的人都是口傳心授,根本沒有記載在書上。
讓趙慶華感到欣喜的是,兒子鐵柱就有這樣的天賦,幾年的時間,里面的東西被他融會貫通,全部參透。
趙慶華在興奮的通時,也常常擔心,他害怕兒子走錯路,用寶典絕技去干壞事。也害怕鐵柱把寶典絕技教壞別人。
現在事情終于發生了,這個混蛋竟然把祖傳得東西賣掉了,他娘哩,這不是作死嘛。老子死了怎么去跟列祖列宗交代?
趙鐵柱抬手捂住了臉,問:“爹,你……打我干啥?”
趙慶華氣的胡子翹起來老高,嘴唇哆哆嗦嗦:“我打你?我恨不得殺了你?你個混賬王八羔子,你就那么貪錢?把祖宗的東西賣掉?這是無價之寶,你知道不知道?
還不快去把書要回來?把錢退給人家?張二蛋什么人?他是流氓!書落在流氓的手里,那還有好?”
趙慶華拍著膝蓋頓足捶胸,覺得自已生了個不肖的兒子。
趙鐵柱知道父親生氣的原因,他只好勸,說:“爹,你聽我說,我的確需要錢啊,建廠需要錢,開廠需要錢,工廠運作需要錢,將來的進貨,銷售,都需要錢啊。
為了修路,我欠下了縣財政近三百萬的貸款,為了建廠,我欠下了信用社五十萬的貸款。
這些錢就像是一塊塊磐石壓在我的心里,將來都要從青石山人的身上熬出來。
工廠什么時侯才能見效益,天才知道,你兒子不容易啊!
我想讓青石山的村民沖出大山,我想他們都過上好日子,我不想自已兒子跟我一樣,一輩子窩在大山里。我要所有人沖出大山,走向世界,跟外面的文明融合。
我要把村里的男人都留住,我不想看著那么多女人守活寡。我不想看著那么多孩子終年見不到父親,我更不想看著那么多人妻離子散。
我是村支書,我是青石山所有人的希望,爹,這些您都知道嗎?”
趙慶華聽著兒子的話,嘴唇還是哆嗦著。
這些年兒子的努力他當然看得一清二楚,鐵柱為了青石山付出了所有的青春。
包括失去了自已的感情,他是為了自已的兒子,自已的媳婦,自已的爹娘,為了梨花,為了石榴,為了荷花,為了青石山幾千口子人。
他小小的年紀就學會了責任,學會了擔當,他是個干大事的人。
他累垮了身板,消磨了時光,經歷了生死,他就像個歷經滄桑的老人,臉上完全看不到年輕人的那種稚氣,他變得成熟,穩重,老成,大器……他的頭腦靈活,婉轉在時代的夾縫里,游刃有余。
無論遇到什么困難,鐵柱都能一手化解,這讓趙慶華深感自愧不如。
他有點后悔,后悔打了鐵柱一記耳光。
趙慶華說:“鐵柱,想弄錢,咱們可以想別的辦法,春術寶典真的不能流傳出去啊,要不然會遺禍人間,多少人會被寶典絕技害死,你知道嗎?”
趙鐵柱說:“爹,寶典絕技沒有那么可怕,好人是不削得到這種東西的,壞人得到這東西也只能自食其果。為自已的貪念付出代價。
一句話,這書不會傷好人,只會傷那些心術不正的人,那些人死了也是活該,沒有棺材。
而且我有把握,這本書早晚會回到我的手里,它還是我們趙家的東西。至于咱們得到的錢,那就永遠是咱們的了。”
趙慶華一瞪眼說:“你還嘚瑟?你嘚瑟個啥?我只說一句,這書你是去要回來,還是不去要回來?”
趙鐵柱一縮腦袋說:“不去!”
趙慶華急了,猛地脫下鞋子,怒道:“你個混賬王八羔子,翅膀硬了是不是?爹老子的話也不聽了,我揍你個龜兒子。”
趙慶華一邊說,一邊抄起鞋底子,追著趙鐵柱就打。
趙鐵柱見事不妙,扭身就跑,爺倆打在一處,圍著春樹打轉轉。
院子里雞飛狗跳,全家不安,鐵柱娘跟巧兒兩個人也勸不住。秋生看著爺爺追著爹打,不但不害怕,反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。
整個趙家大院充記了鄉村的濃郁氣息。
趙鐵柱沒有將春術寶典要回來,他是不會去要的。
趙慶華大鬧一陣以后也就不鬧了。雖然心里不痛快,可他知道兒子的難處。
再說那本秘籍根本沒什么價值,除了上面是孫思邈的真跡,,其他的根本就沒啥。
趙鐵柱很聰明,早就把上面治療病癥的秘法,還有梅花針譜的絕技給拆了下來,交給張二蛋的只不過是一本漫畫書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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