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是壞蛋,可壞蛋也有壞蛋生存的空間,生存的權利,在醫生的眼里,人是沒有好壞之分的。
救人治病是醫生的天職。
鐵柱讓張二蛋坐下,幫他號了脈,發現這小子高燒不退。
翻開他的褲腿跟胳膊看了看,發現上面獵狗撕咬的痕跡還在,果然腫起來老高,一條條凈是血淋。
趙鐵柱皺起了眉頭。
張二蛋的心里就是一凜,趕緊問:“咋回事?嚴重不?”
趙鐵柱說:“大事不好。”
“咋了?”張二蛋差點坐地上。
趙鐵柱說:“狗牙有毒,而且含有嚴重的狂犬癥,二蛋,你倒霉了。”
“啊?”張二蛋嚇得幾乎尿褲子。
他聽說過狂犬癥,人如果被狗咬了,是很容易得狂犬癥的。
聽說狂犬癥發作的時侯,人會跟狗一樣爬著走,也會跟狗一樣嚎叫,還會跟狗一樣,抬起一條腿撒尿。
得了狂犬癥的人,早晚會變成一條狗。
張二蛋的心里立刻產生了恐懼,臉色變了,害怕地不行。
他上去抓住了趙鐵柱的手,問:“鐵柱哥,求求你,救救我,狂犬癥嚴重不嚴重?我會不會死?會不會變成一條狗?”
趙鐵柱說:“變成狗倒不至于,可小命會不保,高燒不退,一直燒死為止。”
“那……該咋治?”
鐵柱說:“打狂犬疫苗啊,我這兒就有。”
趙鐵柱是故意嚇唬他,其實狂犬癥沒那么嚴重,大多數狗身上沒有狂犬病毒。
即便有狂犬病毒,咬人以后也不一定會發作,因為狂犬病毒在人l內的潛伏期很長很長,有時侯達到幾十年。
即便發作,無非就是發發高燒,說幾句胡話,打個針就好。
他是故意在嚇唬張二蛋呢。
他又抓出一大把藥瓶子。咣當咣當敲碎,將針管抽得記記的。
排除里面的空氣,然后鐵柱好像跟敵人拼刺刀那樣,將針管掄了起來。
抬胳膊一掄,噗嗤就扎向了張二蛋的屁股,把張二蛋扎的爹啊娘啊地慘叫。
針管里的藥大多是蒸餾水,只有一少部分是消炎藥。
鐵柱之所以拉這么大的架勢,就是為了嚇唬張二蛋,也是在整治他,讓他多遭點罪。
把張二蛋疼得,好懸沒有暈死過去。
因為藥量大,推藥的時間長,幾分鐘以后,針管里的藥才推完,張二蛋好像覺得過了幾個世紀。
打完了針,趙鐵柱還不算完,說狂犬癥這種病,西藥只能治標,不能治本。想要治本,一定要用中醫扎針,刺身l了各處大穴。
張二蛋一聽嚇得差點坐地上,不知道趙鐵柱說的是真是假。
趙鐵柱說:“當然是真的,如果你想變成一條狗,那就選擇不信我,反正你死不死的,跟我無關。”
張二蛋一咬牙說:“好,鐵柱哥,這一百多斤就交給你了,你幫我扎針吧。”
張二蛋說完,又躺在了病床上,活脫脫像個僵尸。
趙鐵柱又拿出祖傳的銀針,將皮囊打開,刷刷刷,抽出幾十根銀針,三五下就把張二蛋的全身刺得像一顆榴蓮。
張二蛋的肚子上,肩膀上,腦袋上,都是密密麻麻的鋼針。
今天他總算是領教了趙鐵柱的厲害。
張二蛋知道趙鐵柱一定會為他治病,也一定會讓他受苦。
他沒有對鐵柱心存感激,反而想著,只要我的病可以治好,老子有一千種,一萬種辦法來折磨你。
趙鐵柱把張二蛋整整折磨了一個晌午,把這小子弄得痛不欲生,生不如死,張二蛋的鬼哭狼嚎聲,幾乎把青石山的野狼給招下來。旁邊等著看病的幾個人全都捂住了耳朵。
中午的時侯,張二蛋才提著褲子離開。
那時侯他竟然覺得渾身輕松,不但燒退了,頭腦清醒了,走路也有勁了,跟沒有犯病一樣。
狗日的趙鐵柱,真有一套,不愧是宮廷御醫的傳人,醫術就是高。被他這么一折騰,竟然真的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