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鐵柱坐在包間的沙發上,心潮澎湃,他不知道女孩子這些年受了多少罪,吃了多少苦。
他只知道,荷花當初是為了他才離開青石山的。他欠下了她一筆難以償還的孽債。
這個孽債將伴隨他一生,讓他這輩子都寢食難安,糾結不已。
他只是希望荷花活的精彩,活得幸福。
里面的水聲嘩嘩響,趙鐵柱不住地抽煙。
趙鐵柱說:“天下這么大,總有適合你的男人。”
荷花說:“如果真的要找個男人,那俺就嫁給柱子吧,鐵柱哥,其實柱子一直跟俺在一塊。”
“啊?”鐵柱說:“柱子跟你在一塊?咋回事?他在哪兒?”
荷花好像想起了什么,忽然拉住了鐵柱的手,說:“鐵柱哥,俺本來是想找你為柱子看病的,柱子快不行了,你救救他吧。見到你,俺差點把他忘了。”
趙鐵柱吃了一驚,趕緊問:“柱子得的什么病?”
荷花說:“柱子得的是肺癆,已經臥床三個月了,鐵柱哥,求求你救救他。”
柱子的確已經不行了,趙鐵柱怎么也沒有想到柱子會跟荷花在一塊。
五年前,荷花離開青石山以后,日子一點也不好過。
為了避開村里的流,為了自已不克死趙鐵柱,荷花毅然離開了青石山,走向了那條險要的山道。
她就那么默默走了,一步一回頭,看著那個漸漸縮小的山洞,淚眼婆娑。
鐵柱哥,俺走了,或許以后再也不會到青石山了,你跟巧兒姐好好過吧,就當俺死了。
荷花是偷偷離開的,以至于趙鐵柱醒過來,都認為她跳進了虎嘯河。
荷花走了三天,才走出茫茫的群山,來到了山外的國道上。
上了汽車以后,她的心里還是很難過。
青石山畢竟是養育了她十幾年的地方,這里有她爹,她娘,她妹妹,還有她家的祖墳,更有她的初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