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門以后,不等趙鐵柱招呼,坐在了趙鐵柱的對面。
趙鐵柱問:“老人家……你是?”
他看苗老師的年紀不小,還以為是那個工人的家屬,找他有事兒。
苗老師問:“你叫趙鐵柱對吧?”
鐵柱呵呵一笑:“是,老爺子,有什么事跟我說?喝茶,喝茶。”
苗老師擺擺手,好像趙鐵柱把他兒子扔進水井里一樣,虎著臉。
當官的都這樣,這叫職業病,只有見到上司,臉蛋才諂媚成花朵,對于下屬,一般都是這副面孔。
久而久之,面部肌肉都僵化了,不會笑。
“喔--苗老師對吧?幸會,幸會,老想去拜訪您,一直沒機會,沒想到你親自登門了,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苗老師擺擺手說:“不客氣,關于你工廠飲料的事兒……”
趙鐵柱沒等他說完。趕緊說:“飲料廠的事兒對吧?哎呀,不好意思,上面已經查過了,我是被人陷害的。”
苗老師一聽嘿嘿冷笑了:“一句陷害就沒事了?那畢竟是人命,你趙鐵柱脫不了干系。”
鐵柱說:“可人家已經決定不起訴了啊。”
“不起訴,事情也沒完,具l的處理結果,我幫你帶來了,你們要接受大量的罰款……”
趙鐵柱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惹不起老子躲得起,趕緊說:“那您的意思……只要有罰款,工廠就可以重開對不對?”
苗老師說:“那倒不一定,重開以后還要觀察一段時間,沒問題才可以。”
趙鐵柱苦著臉說:“可我沒錢啊,苗老師您是不知道,為了修村子外頭的那段路,我欠下了幾百萬的貸款啊。
還有兩個廠子,都是貸款建起來的,每天的利息也是個天文數字,我根本還不起,苗老師,我窮啊--”
苗老師怎么也想不到,趙鐵柱上來就哭窮,根本不把他當回事。
心說,誰不知道你趙鐵柱富得流油?這幾年,他早就將貸款還的差不多了,現在的收入幾乎是凈利潤。
你小子就是鐵公雞,一毛不拔。
趙鐵柱的確是一毛不拔,對于不該花的錢,他一個鋼镚也舍不得掏。
可村子里誰家有了麻煩,有個生老病死什么的,他就大把大把的花,眉頭都不皺一下。
老子是為青石山村民當的,沒工夫伺侯你,你們算個鳥?
他最看不起這種人。拿著雞毛當令箭,什么東西?
苗老師說:“沒錢也可以,聽說你們家有本書,叫個什么寶典的……”
趙鐵柱一聽,對苗老師更討厭了。狗日的,原來是奔我這本書來的。
你多大年紀了?還要寶典?不怕練得腎虧?
真不知道這些人整天在想啥,高官厚祿,不愁吃,不愁穿,凈琢磨些沒譜的事兒。
他氣憤憤站了起來,說:“趙鐵柱,你不想罰錢,也不想交出寶典,你的工廠到底還想不想開?”
趙鐵柱說:“不好意思苗老師,您就接著封吧,我是真的被逼上了絕路,沒辦法啊,喜歡封多久,您就封多久。”
趙鐵柱這是在跟他下戰書,那意思,你想怎么地怎么地吧,工廠我不開了。
老子才不干那傻事兒呢,小雞不尿,自有便道,不開飲料廠,青石山的村民也不會餓死。
苗老師看趙鐵柱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,他氣的嘴唇直哆嗦。蹭地站了起來,怒道:“好,既然你不識時務,那咱們就走著瞧,看誰耗得過誰,告辭!”
趙鐵柱一拱手說:“您走好,不送,希望下次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