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村子里的狗都聽他的，只要秋生一聲令下，讓那些狗咬誰，那些狗就咬誰。

這一手可了不得，村里的孩子們可佩服他了。

很多正在掉牙的小女孩都喜歡跟秋生交往。秋生小小年紀，就有了父親趙鐵柱當年的泡妞風范。

過完年他就七歲了，姐姐恬妞，張二蛋的閨女思思，素娥嫂的兒子金鎖，都是他的死黨。

四個孩子每天不著家，有時侯上山捅馬蜂窩，有時侯吊在樹枝上蕩秋千，有時侯騎在羊背上，拿著高粱桿子拼刺。

年前的秋天，他們還一起跳進虎嘯河里去洗澡。

恬妞跟個小子一樣，也脫得光光的，撲通撲通跳進水里，跟男孩子一起打水仗，捉迷藏，平靜的水面上就濺起一朵朵好看的浪花。

趙鐵柱是不許孩子們到水里去游泳的。

虎嘯河距離村子太遠，而且每年的夏天，山洪下來以后，虎嘯河的水非常深，也水流湍急，他害怕孩子們出危險。

淹死了怎么辦？

可是秋生不聽，就拉著恬妞偷偷地去。

有一次被趙鐵柱抓到了，氣哼哼將兒子跟閨女拉回家，把秋生的褲子脫掉，露出了光光的屁屁，一巴掌下去，秋生的屁股就腫起來老高。

趙鐵柱打的手疼，可秋生不但沒哭，反而笑了，說：“爹，一點也不疼。”

這小子皮實地很。

趙鐵柱急了，就脫了鞋，用鞋底子在兒子的屁股上抽，一邊抽一邊罵：“你個小王八蛋，還到水里浮水不？再去我就把你的屁股抽爛！”

趙鐵柱打秋生，恬妞就站在旁邊，一看父親打弟弟，恬妞身子一扭，就沖進了屋子里，找爺爺幫忙。

恬妞說：“爺爺，救命啊--爹打弟弟了，屁股都打腫了。”

趙慶華聽到孫女喊，立刻從屋子里沖了出來，看到兒子在打孫子，他立刻就怒了。

他上去把秋生護在了自已的身后，沖著兒子吹胡子瞪眼：“住手，住手！這么小的孩子，你再給打壞了？”

趙鐵柱苦笑一聲說：“爹，我在教育我兒子呢，你別管！”

趙慶華一聽，也把鞋脫了下來，沖趙鐵柱劈頭蓋臉就砸，把趙鐵柱攆的記院子亂竄，爺兒倆圍著春樹打轉轉。

老爺子一邊追一邊說：“好，你打你兒子我不管，我打我兒子，你也別管！”

看到爺爺打爹，秋生跟恬妞在旁邊樂的拍手叫好。

打死趙鐵柱也不敢跟爹老子動手，雖然他的功夫比父親好的多。

趙慶華把他追的記院子亂跑，趙鐵柱不是對手，翻過圍墻跑了。

趙慶華就把孫子跟孫女抱在懷里，告訴他們說：“以后別再到虎嘯河浮水了，你們是爺爺的心尖尖，要是有個好歹，爺爺會疼死的。”

秋生跟恬妞很聽話，就乖巧地點點頭。

趙鐵柱對這個兒子非常的頭疼，根本不知道怎么教育他。

打重了不行，因為他前頭打兒子，趙慶華就后頭脫掉鞋，用鞋底子抽他。

老爺子對孫子的疼愛，遠遠超過了當年對他的疼愛。

趙鐵柱打兒子，卻從來不打閨女。

趙鐵柱疼閨女，也疼兒子，他在盡一個父親應該盡到的一切責任。

年三十的早上，秋生起床以后，還是拉著姐姐恬妞去找金鎖和思思玩。

四個孩子不知道今天該玩什么。因為所有的東西都被他們給玩遍了。

求生說：“不如，我們去看爺爺騸羊吧，聽說騸羊挺好玩的。”

秋生這么一提議，立刻得到了金鎖還有思思的歡迎。

于是幾個孩子顛顛的跑到了曉霜的羊廠，看趙慶華騸羊。

曉霜的羊廠已經很大了。

四年的時間，小姨曉霜喂養了五六百只羊，規模非常的大。羊廠的四周全都圍上了欄桿。

每天白天，曉霜都會把羊趕出來，趕上青石山的山坡，讓羊兒自由吃草，傍晚的時侯就將羊全部趕回到羊圈。

趙慶華在醫館忙完以后，也常常到曉霜的羊廠去幫忙。幫著囤積草料，或者幫著騸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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