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等著有人送勒索信呢,而且知道勒索信不久就到。
果然,第二天早上,就有人在家門外發現了那封信,是用刀子釘在房門上的。
張二蛋將信紙攤開,仔細看了看,那封信是這樣寫的:趙鐵柱,你兒子跟媳婦就在我們那兒讓客。
很不好意思,兄弟最近手頭緊,需要大量的現金,請準備現金兩千萬,后天放在老虎嶺半山腰的青石臺上,見錢放人決不食。署名無名氏。
趙鐵柱看到那封信眉頭一皺苦笑了,那字跡他認識,應該是張二蛋寫的,歪歪扭扭,螞蟻爬一樣。
張二蛋還署名無名氏,玩深沉。
趙鐵柱無法對張二蛋產生憤恨,從前他們是仇敵,現在他們是親戚。
要知道,他的兒媳婦思思,就是張二蛋的親生閨女,張二蛋是秋生的老丈人。是趙鐵柱的親家,這樣的關系怎么下得去手?
大栓,孫瘸子,憨子,還有工廠的幾個骨干全都義憤填膺,怒道:“鐵柱哥,不能拿錢,那伙匪徒不是好東西。”
趙鐵柱說:“拿錢吧,給他們準備現金,兩千萬,只要人能夠回來,錢不是個東西,那可是五條人命啊。”
秋生在旁邊道:“爹,錢可以給他們,但是我要埋伏起來,將他們繩之于法,我不管他是誰,觸犯了法律,老子就要抓他。”
趙鐵柱苦笑一聲:“恐怕你見到他的面,就下不去手了。”
趙鐵柱已經預感到,綁匪應該是孫國明跟張二蛋,只是不知道他們綁架曉霜跟梨花的原因,難道僅僅是為了錢?
前幾天,他已經給了孫國明二十萬,他們為什么還不走?
這讓趙鐵柱百思不得其解。
秋生卻沒有看出來,他覺得這件事應該跟張二蛋他們無關,無論怎么說,媳婦思思總歸是張二蛋的親閨女。虎毒還不食子呢。
錢很快準備好了,兩千萬,整整裝了兩麻袋,趙鐵柱趁著夜色,將那兩麻袋鈔票運上了青石山,放在了老虎嶺山坡上的石頭下面。
而這時侯的秋生也悄悄準備好,拿著槍帶著幾個通事,埋伏在了不遠處的山坳里。
他們等著劫匪的出現,等著梨花阿姨跟曉霜阿姨的下落。
趙鐵柱是前半夜去的,秋生也是前半夜埋伏在山坳里的。
可是讓秋生感到奇怪的是,他們整整等待了一天,從半夜到第二天中午,一直到日落西山,綁匪也沒有出現。那兩麻袋錢也無人來取,秋生等得都不耐煩了。
眼看著日頭漸漸墜落,西天邊磨出一道血紅的夕陽。
微風輕輕吹來,青石山上有幾分凄冷,天氣已經入冬,十分的寒冷,整個大山光禿禿的一片。
樹枝好像老人干癟的雙手遙遙伸出,所有的綠色都看不到了。每年的這個時侯,青石山通常要降下一場大雪,將大山染白,可今年的大雪還沒有來。
夕陽照在山石上,山石翻出片片金光,整個青石山就縈繞在一片海市蜃樓里。
遠遠地,終于過來一個人影,那人影非常的苗條,應該是個女孩子。
女孩子身上花枝招展,背著一個皮包,一步步走上了老虎嶺。
她一頭烏黑的長發,大眼睛又圓又亮,臉蛋水靈靈的,好像剝了皮的雞蛋。嘴巴里還哼著一首歌,就是那首無名草。
來到了老虎嶺的那個平臺,女孩子來回看了看,忽然,發現了兩個麻袋。
她撲了過去,將麻袋解開,然后大吃一驚,怎么也想不到那個麻袋里竟然都是錢,足足上千萬。
女孩子徹底驚呆了,愣了好一會兒。
眼前的一切被幾個民警看的清清楚楚,夜幕已經籠罩,可惜看不清那個女孩子的臉。
兩個民警趕緊晃醒了秋生,秋生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,乏的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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