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他......”
李徹微微頷首,目光黯淡:“走吧,救不回來了。”
李徹能拼死回來接應他們,已經是看在微薄的血脈親情和慶帝的面子上。
秦王此去,明顯是求死,他不可能為此賠上更多性命。
說罷,李徹命令錦衣衛和守夜人用手弩和胡椒瓶手槍齊射,暫時阻滯追兵,拉著晉王向城門口撤去。
反觀秦王那邊,或許是腎上腺素最后的爆發,或許是拼死的意志帶來了無窮力量。
一向武藝平平的他,竟憑手中單刀連斬十余人。
然而,也僅限于此了。
叛軍從四面八方涌來,一層又一層地將他包圍,再無一寸退路。
為首的將領瞥了一眼不遠處楚王的尸體,不由得心生懼意。
死了一個皇子已經了不得了,若是再死一個,誰知道翟燕能不能扛得住。
萬一把自己推出去,那不是冤死了?
一眾叛軍士卒也是如此,此時的秦王狀若瘋魔,那模樣根本不似凡人。
沒人敢沖上去送死,只是用槍尖將他圍困在中心,讓他不得動彈。
將領看了眼遠遁的李徹等人,不耐地開口:
“秦王,你意圖造反,此刻已無退路!”
“立刻放下武器,束手就擒,我可向太子殿下求情,為你留一條生路!”
秦王聽聞此,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。
他甩了甩刀上的血珠,一步一步向齊王所在的角落走去。
所過之處,叛軍士卒紛紛挪開槍尖,不敢傷他分毫。
將領見狀,只是皺了皺眉,沒有阻止。
如今秦王、齊王被數百精兵包圍,除非插翅,否則絕無可能逃脫。
秦王走到齊王身旁,伸手將哭得不成樣子的齊王拉起,護在身后。
隨即轉頭看向叛軍將領,眼中滿是戲謔,仿佛有變成了那個帝都里恣意妄為的紈绔子弟:
“你當我是誰?”
那將領眉頭緊鎖:“什么?”
秦王卻不理會,自顧自說道:
“吾乃秦王!大慶皇帝二子!”
“若論血統、年齡,前太子已死,我當是父皇的嫡長子!”
“你算什么東西,也配讓本王放下武器?!”
此一出,將領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。
身后的齊王拉了拉秦王的袖子,低聲道:“二哥,我們已經沒有生路了,投降吧?”
“閉嘴!”秦王惡狠狠地斥責道,轉而環視周圍的叛軍,眼神中滿是蔑視:
“只有戰死的藩王,豈有束手就擒的藩王!”
說罷,秦王看向齊王的眼神又柔和下來:
“別怕,二哥回來,就是為了陪你一起上路,免得你這怕死的東西名聲不保!”
齊王聞,眼神頓時變得空洞。
見齊王如此模樣,秦王哈哈大笑: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“黃泉路上,你得給為兄泡腳奉茶,方才對得起為兄來這一遭!”
令人心瘆的笑聲過后,齊王怔怔地看著自己的二哥,從懷中取出一個圓滾滾的東西。
當著他的面,毫不猶豫地扯下了上面的拉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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