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六走路太輕,鬼鬼祟祟的。”
林彌天聽著這些荒謬的理由,卻不點破。這種互相猜疑的氛圍,正是他想要的。
工匠們的神經越繃越緊。一個不小心的動作,一句無心的話,都可能招來災禍。他們開始刻意表現,希望通過更多的舉報來證明自己的價值。
“少爺。”王三又來報告,“我發現他們開始互相試探,想套出對方的話。”
林彌天輕撫茶盞:“很好,讓他們繼續。”
密室里的空氣越發沉重。工匠們的眼神開始閃爍,話語中帶著試探。每個人都在編織自己的保護網,卻又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更深的泥潭。
“你覺得這個暗格做得怎么樣?”
“這個機關的位置記住了嗎?”
看似普通的對話,都暗藏殺機。
工匠們開始分化。有人選擇沉默,有人變得多話,有人刻意表現。但無論采取什么策略,都逃不過被懷疑的命運。
“少爺。”王三又來了,“他們開始互相誣陷了。”
林彌天品著茶:“人性就是如此。繼續看著。”
“張四的手藝突然變好了,一定有問題。”
“趙五干活太快,肯定想記住什么。”
“孫六太安靜了,心里肯定有鬼。”
林彌天聽著這些舉報,眼中閃過一絲玩味。這些工匠,已經完全被恐懼支配。
工匠們的精神開始崩潰。有人夜不能寐,有人神經過敏,有人開始胡亂語。但沒人敢停下舉報的腳步,因為那意味著死亡。
“少爺。”王三的聲音中帶著得意,“他們已經完全亂了。”
林彌天點頭:“很好,你做得不錯。”
密室里的氣氛越發詭異。工匠們開始互相陷害,編造證據。一個眼神,一個動作,都可能成為致命的罪證。
“我親眼看見他在記錄。”
“他一定藏了圖紙。”
“這個人最可疑。”
指控聲此起彼伏。
林彌天靜靜地看著這一切。人性在恐懼面前是如此丑陋,背叛成了最容易的選擇。
“少爺。”王三又來報告,“他們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。”
林彌天滿意地點頭:“很好,讓他們繼續。”
“這個工具放錯了位置。”
“那個暗格做得不對。”
“他的行為很可疑。”
舉報變得越來越荒謬。
林彌天看著這群被恐懼折磨的工匠,眼中閃過一絲冷意。這就是權力的魅力,能讓人性完全扭曲。
“我看見他在偷看圖紙。”
“他的工具放得太整齊了。”
“這個人一定有問題。”
指控聲不絕于耳。
“這個人很可疑。”
“那個人更可疑。”
“所有人都有問題。”
指控聲越來越荒謬。
月光如水,靜靜流淌。密室里只剩下工匠們壓抑的呼吸聲,和無休止的舉報聲。
“王三。”林彌天站在密室中央,手中把玩著一枚金燦燦的元寶,“你最近表現不錯。”
密室里的空氣凝固了。其他工匠紛紛低下頭,眼中既有嫉妒又有恐懼。王三跪在地上,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,他知道這份獎賞意味著什么。
“多謝少爺賞識。”王三的聲音微微發顫,卻掩飾不住興奮。林彌天將元寶拋給他,金屬的撞擊聲在密室中回蕩。
“從今天起,”林彌天環視眾人,“你就是工頭了。負責監督這些人的一舉一動。”其他工匠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,有人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衣角。
王三連連磕頭:“小的一定不負少爺重托。”他站起身時,目光掃過其他工匠,眼中閃過一絲得意。
林彌天走到一個工匠面前,那人立刻跪下,渾身顫抖。“聽說你昨天向王三舉報了張四?”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。
“是…是的。”工匠結結巴巴地回答。
林彌天從袖中取出一串銅錢:“做得好。繼續保持。”
消息很快在工匠中傳開。舉報者得到獎賞,被舉報者消失得無影無蹤。恐懼和貪婪在每個人心中交織,誰都想成為下一個王三。
“李五今天在暗格附近徘徊。”
“趙六的工具放得太整齊。”
“孫七說話時總是支支吾吾。”
舉報聲此起彼伏。
林彌天滿意地看著這一切。金錢和權力是最好的誘餌,足以讓人性完全扭曲。
王三的權力日益膨脹。他開始模仿林彌天的做派,對其他工匠呼來喝去。但每當林彌天出現時,他又立刻變得畢恭畢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