鈴聲是前后腳響的,很難不讓人多想。
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向外看去,就看見姜沉魚兩只手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。
她戴著口罩,看不清表情,但眼睛里隱約可以看到她對男人的討好。
男人也是一副寵溺親昵的模樣,不停地說著什么,散發著說不清的曖昧。
姜沉魚聽見手機響,掏出手機看了一眼,見是顧謹,也沒有多想,直接接起了電話。
“喂?怎么了?”她一邊說,還特意看了旁邊的人一眼。
顧謹看見了,不自覺地捏緊了手機,表情和聲音卻并沒有任何的波瀾,“回頭。”
“什么啊?”姜沉魚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但還是下意識地偏了偏頭,很快就看見了開著門的包間里的顧謹。
她眨了眨眼,立馬舉手打招呼。
想要過去,又想起身邊的大師兄,道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大師兄不認識顧謹,但認識姜家那些人,當即抓住了姜沉魚的胳膊,不想讓她過去。
“你忘記你答應過我什么了?”大師兄生氣她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執拗。
不是說一定不會再和姜家人糾纏,要看著他們氣運散盡,再不插手嗎?
姜沉魚撓撓頭,一臉無辜。
說實話,她“答應”的事情太多了,她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個。
可是還沒等到大師兄回答,姜沉魚就被人從后面攬住了脖子。
現實的聲音和電話里的聲音重疊:“答應了什么?”
姜沉魚仰頭,看著顧謹似笑非笑的臉。
“老板,有話好好說,別鎖喉!”她縮了縮脖子,向顧謹求饒。
顧謹沒理她,只對大師兄微微點了點頭,笑道:“想必這位就是大師兄吧?”
“沉魚之前經常對我提起你,說你對她多有照顧。”顧謹笑得禮貌但疏離。
胳膊也一直橫在姜沉魚的身前,把人半攬在自己的懷里。
“我才是要感謝顧先生對小魚的包容。”大師兄面色不變,只當沒有聽懂他話里宣誓主權的意思。
他是知道姜沉魚為破天道賭咒,和別人結婚的事情的。
讓他更驚訝的反而是姜沉魚的態度。
姜沉魚除了帶著目的“有意親近”,還從未對誰這么不設防。
不僅縱容對方靠近,還讓人從背后偷襲?
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姜沉魚,可惜姜沉魚對情感一竅不通,根本就沒有接受到他眼睛里的疑惑。
姜沉魚歪頭看了一眼后面的顧二伯和二伯母,以及姜家的一家人,很快就聯想到了陳萍之前去醫院求她的事情。
“他們為難你了?”她皺起眉頭,顯然是在替顧謹打抱不平。
顧謹頓了一下,也回頭看了一眼,點了點頭,又連忙補充道:“就是一點兒小事兒,我能處理,你先和大師兄去吃飯吧。”
“飯什么時候都能吃,你不要老是給自己攬太多的責任!”姜沉魚不贊同地說著。
二伯母壞,姜家人蠢,合起伙來做壞事,哪里是顧謹這種克己守禮的真君子能對付得了的?
而且不用腦子想都知道,他們肯定又是在她身上做文章,利用她對付顧謹,回頭顧謹的身體再氣出什么病,過意不去的不還是她?
如此想著,她轉頭就對大師兄道:“大師兄,你和小白去吃飯,我先去處理點兒事兒!”
連討要了一路的雷擊木都給拋在了腦后。
大師兄欲又止,可姜沉魚說完,就抓著顧謹的手往包間里走。
倒是顧謹對大師兄無奈地笑了笑,像是在為姜沉魚的失禮道歉。
可仔細探究,又仿佛能品出一抹炫耀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