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肆凝視她,幽深的瞳眸里說不出的情緒。
“其實我沒想到,你這么信不過我。”
即便不喜歡他,可好歹也該把他當朋友、當哥們,可她顯然沒有。
他也知道她的處境,知道她的地址不能告訴任何人,但她卻連他也不告訴,顯然是在防備他。
他心里莫名悶得慌,一擰油門,飆了出去。
車速極快,絲毫不似載著蘇俏時的平穩。
蘇俏愣在那里,只覺得他的背影寫滿了無盡的荒涼。
媽耶,她好像什么都沒做,不小心就傷害到他了。
可是即便傷到,長痛也不如短痛。
倘若江肆不喜歡她的話,他們還能做很好的鐵哥們,可喜歡了,就得趁早拎清吧。
什么都可以模模糊糊,唯獨感情必須清清楚楚。
蘇俏收斂思緒,站在路口等出租車。
這時,一輛加長林肯駛來,停到她跟前。
車窗緩緩降下,車內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。
他的五官如同刀削斧刻,十分深邃,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配深邃的眸子,宛若九月高空遨游的蒼鷹。
他就那么坐在車內,周身都透著一種森寒、冷厲之氣。
是戰爵。
戰爵竟然找到這兒來了!
她轉身就要走,戰爵卻已經打開車門,大步上前,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他的身高足夠一米九,高大的體形近乎將她籠罩。
他噙著她道:“小少年,我是誠心和你談合作。”
親自邀約,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。
蘇俏卻冷漠道:“抱歉,我不會和你合作!”
她永遠也忘不了,前世戰爵逼迫她在戰深身邊做間諜時用的卑劣手段。
前世的她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孩子,沒有經歷過生死,也沒有經歷過成長,可他卻將她丟在魔窟里威脅她。
魔窟里有毒蛇、有毒蝎子、有變異的一米多長的蛆,她每天每夜不敢閉眼,躲避著一只又一只的蟲子。
他還讓人在她身上烙鐵,用鹽和辣椒辣她的傷口,逼迫她清醒過來,讓她在清醒之中,生生體會皮膚被一刀一刀劃開的痛楚。
倘若不是戰深趕來得及時,她前世就死在他手上了!
戰爵察覺到她眼眸中森森的恨意,眉心微擰:
“我和你,有何過節?”
為什么這小青年會這么恨他?厭惡他?
蘇俏收斂了幾分情緒,冷聲道:
“毫無過節,就是單純看不慣你,有意見?”
說完,她從他身邊徑直撞過,邁步就要走,氣質又冷又傲。
戰爵從未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跟前這么囂張,他都親自誠心邀約他了,他還是這種態度?
眼看著他擦肩而過,他有力的手臂撈住他的小身板,一把將他扛在了肩上。
他要將他塞進車里帶回去,用一百種方法逼他妥協!
蘇俏頭腦一陣眩暈,反應過來時,已經趴在了戰爵的后背。
她使勁兒掙扎,大聲喊道:“放開!你放開我!”
戰爵面容冷硬無情,徑直往車里走。
蘇俏眼看著車子越來越近,心里越來越緊張。
要是真被他帶回去了,后果肯定又是被丟進魔窟,甚至是更加殘忍的手段。
絕不能被他帶回去!
垂眸間,想到什么,她忽然拿出了隨身備著的匕首,朝著他的腰間狠狠一劃。
霎時,“嚓”的一聲,軍工匕首直接劃斷了他的真皮皮帶。
戰爵的褲子,一下子就滑到了腳踝處,只剩下一條褲衩!
那兩條光溜溜的大長腿,直立在風中。
戰爵:!!!
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把將蘇俏丟開,彎下腰就將褲子提了起來。
“你找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