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以來,她好不容易有一丁點線索了,戰深竟然給她申請退出?
一旦退出,關于這案子的資料她都拿不到了,懸案大樓她也沒法進去。
戰深這次竟然這么武斷?
不遠處的唐父已經捏斷了幾十根干枯的樹杈。
在戰深責問蘇俏的時候、在戰深轉身走開的時候,在戰深……
總之有無數次他想沖出去揍戰深一頓。
可這一次,他手中的干枯樹杈終于僥幸躲過。
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:干得漂亮!
那么累的活,小糖兒壓根不該去,而且的確不該再和那個小白臉見面!
唐家四人都豎著耳朵聽那邊的動靜,希望小糖兒能夠同意。
卻沒想——
蘇俏拉住戰深的手:“老公,我們能不鬧了么?這個案子我必須得去調查。
你作為教授,你知道的,做事不能半途而廢。”
“這種情況,我允許你半途而廢。”戰深沉聲道。
蘇俏:……
可她不想半途而廢啊!
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的。
戰深忽然凝視她問:“怎么,放不下?還想見他?想調查出真相救他出來?”
一字一句,冷幽詢問,越到最后他的臉色越冷。
蘇俏連忙搖頭,“當然不是,你這都腦補到哪兒了?我只是……”
“不管你是因為什么,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!”
戰深鐵青著臉,徑直揚出話。
那周身的沉冷,顯然不管蘇俏說什么,他都不會改變主意。
不遠處的唐家幾人豎起了大拇指。
干得漂亮!就是要這樣!
他們很不忍心對小糖兒說重話,既然戰深要當這個惡人,正好!
只可惜他們高興得太早了……
蘇俏看著戰深那決絕的面容,眸子一轉,忽然說:
“其實我一直想調查這樁案子,是受了夏梓楹的委托。
夏小公主的堂姐夏星辰也死了、死得很蹊蹺。夏小公主知道我能力還行后,在宿舍里求我一定要讓她堂姐死能瞑目……”
“你知道的,我從小在江寧縣長大,我從沒有朋友、也沒有親人,我一直很羨慕那些朋友成群、活力張揚的人生。
夏梓楹對我也很好,在軍訓的時候,她逼著墨云霆向我道歉、做俯臥撐,我也把她當朋友。
既然答應她的事情,我就想盡力做好,可現在看來……”
她的聲音里帶了些沙啞。
說到這里時,還深深吸了吸鼻子,揚起小臉凝視戰深:
“沒事的,失去一個朋友也沒關系的,反正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,我應該已經習慣了孤苦伶仃、獨來獨往的生活。
我會努力堅強、努力習慣的,沒有朋友的孩子,在黑夜里就是應該學會獨自取暖的……”
她努力對著戰深笑,小小的身影倔強極了。
戰深明知道她是找借口,可心臟卻是狠狠一疼。
他清楚地記得,在他認識她時,她的確是獨來獨往。
她一個人站在公園里淋著大雨,淋到暈厥,卻沒有任何一個朋友幫助她。
她被鄭美玲趕出家門、無家可歸,卻沒有人能給她提供一個溫暖的住所,只有老師把她領去學校……
蘇俏見他動容了,又拿出手機說:
“我這就給夏梓楹發消息,說我不能幫她了,以后也不會再輕易答應朋友任何事,減少和朋友……”
“行了,別說了!”
戰深打斷她的話,將她拽進了懷里緊緊抱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