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相信戰深是這種人。
對于別人而,幾十條人命興許不算人命,但以戰深的性格而,不可能!
蘇俏迎上江肆的目光:
“有時候眼見未必為實,我必須得見到戰深,聽他親口說了后,再做決定。
倘若這件事真的有他所為,我會和他一起承擔后果,如果是誤會,也希望你們能停止對他的傷害。”
夜色里,江肆嘴角忽然就勾起一抹凄涼。
這么多的證據擺在眼前,蘇俏卻還執意相信戰深?
她到底是有多信任戰深?
他淡漠道:“你見不到他,江贏還有很多事需要和他慢慢談。”
“談判也應該建立在調查出事情的真相上,連事情都沒調查清楚怎么談?我必須要見到他。”蘇俏堅定揚出話。
江肆眸色沉了沉,好半晌后,他忽然說:
“我和江贏活不了五年了,癌癥中晚期。”
低沉的嗓音平靜緩緩,恍若說著什么再尋常不過的事。
蘇俏原本一心想見戰深,聽到這話時,忽然冷靜了幾分。
她凝視江肆問:“你剛才說什么?”
癌癥晚期?活不過五年?
他們明明沒住在這片河域,怎么會……
江肆他……
“蘇俏。”
江肆忽然喊她的名字,目光沉重地落在她身上:
“毒素遺傳,以至于所有江家人對戰家恨之入骨,以江贏的性格和目前的情況,你想見戰深,難如登天。
不過既然你想見,我會盡力為你爭取一個機會,讓你死心。
但這前提是:你先過好你自己的生活,別為一個不值得的男人、耽誤了你自己的前程。”
嗓音嚴肅。
說話間,他走回去打開車門。
蘇俏頓了頓,江肆愿意給她爭取和戰深見面的機會?
只要能見上面,一切都好辦。
“好。”
她應下后,邁步往車子走。
江肆給她關車門時,又道:“做好準備,這需要一些時間,并且戰深給你的答案,肯定會令你失望。”
蘇俏手心緊了緊,她心里只有一個聲音。
不會的,戰深不會令她失望。
她只需要見到他,聽他親口說。
江肆看她的神色,索性也不愿多,直接坐上駕駛位,驅車往回趕。
回到酒店時,已經是清晨六點過。
下車后,蘇俏看向江肆的臉,他的皮膚多處泛著紫色,像是尸斑。
這是唐老爺爺研制的藥物,可以讓人皮膚擁有灼燒般的疼痛感,還需要好幾天才能消散。
江肆一個患有癌癥的人,本身體內的免疫系統就會比常人弱,可她還對江肆用毒……
她心里莫名不好受,拿出一瓶藥膏遞給他:
“每兩個小時涂抹,天黑之前應該能恢復。”
江肆掃了一眼,猶豫片刻后還是接過。
“等我消息。”
揚出話后,他邁步往酒店走。
蘇俏快步跟上他的腳步,和他一同進入電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