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上班，梁海龍就去了田主任辦公室。田主任問：“梁秘書，你找我有事？”

梁海龍先是遞了一支煙給他，他擺了擺手，然后又接了過來。他平時是不抽煙的，這會兒卻點燃了。抽了一口，有點咳嗽。還是說道：“梁秘書請我抽煙，必須得抽。”

看著他咳嗽不止，梁海龍從他的手指間把把香煙奪過來，摁進了煙灰缸里。說：“何必那，這樣吸煙，煙霧全部嗆進了肺里。”

他喝了口水，這才把咳嗽壓了回去。

梁海龍這才說：“田主任，我想和你商量個事。”

“你說，只要我能做到，會竭盡全力。”

“我們家情況有點特殊，我媳婦忙，很少回家，平時，我都是跟岳母在一個屋檐下生活，十分不便。我聽程局長說，她住的那個樓上，還有不少空房。你看能不能給我安排一間？”

田主任爽快地答應：“好，我一會兒就去跟趙陽說，讓她給你安排一個最寬敞的房間。”

梁海龍有點遲疑：“要通過她嗎？”

“她負責后勤，這是她的職責，當然由她來安排。梁秘書，有什么問題嗎？”

“沒、沒有問題。”

“我知道，她是你的大姨子，你是擔心搞特殊，她要特意給你安排最好的是嗎？其實，那座樓上的房間都差不多，沒有什么特殊性。”

梁海龍點點頭：“行，你就看著辦吧。不過，今晚我就住。最好是今天能落實下來，把鑰匙交給我。”

“沒問題，房子定下來后，馬上把鑰匙給你，說什么也不能耽誤你晚上住。”

“那我就告辭了。程局長說九點鐘召集水利工程技術站、水利電力技術站，水利電力工程技術質量監督站等部門的人員開會，我去準備一下。”

“是啊，通知我已經下了，你去忙吧。”

今天在來上班的時候，好多同事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他，還有故意避開他的，也有捂著嘴笑的。他知道是因為和程小敏在一起的照片發上了網導致的。

早就有了心理準備，他絲毫沒有慌亂，跟往常一樣，都是熱情地跟大家打著招呼。

剛進走廊，看到程小敏也來了。她昂首挺胸，高跟鞋發出有節奏的響聲，比以往每一天都格外的清脆。她目不斜視，一直走到她辦公室門口這才停下。

看到她就跟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，梁海龍也不由地把頭抬得更高。

進到程小敏辦公室，她說：“你來的正好，我正在跟劉副局長交換意見，先商量一下，看修水渠的工程什么時候動工好。”

梁海龍這才看到劉炳義正坐在沙發上，他跟他點了點頭。

程小敏問梁海龍：“以前蘇副局長都是讓你捎個假的，怎么。今天連捎假也免了？”

梁海龍說：“我沒見她，怎么捎假？”

“我感覺一段時間她不會回來上班了，或者是工作有變動。所以，就沒有等她。”接著看向劉炳義：“劉局長，對于這項工程你有什么看法？”

劉炳義很生硬地擰了一下頭，臉色很不好看。他說：“我不明白，這么大一項工程，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？而是在你考察后決定要上這個項目的時候才跟我說，顯然是在通知我。”

“我是副局長，主管水利工程，程局長大包大攬一個人全都干了的話，還要我這個分管的副局長干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