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海龍回到宿舍樓,并沒有在樓道里看到崔喆,知道是程小敏開門讓他進了屋。
他敲門,程小敏過來開的門,可是往客廳里一看,崔喆并不在。于是問道:“崔喆呢?”
程小敏說:“沒在外面的話,他就是走了。”說著,又打開門往外看了看。
梁海龍納悶地說:“如此說來,他難道知難而退了?以他的性格,好像不會這么慫。”
程小敏看他喝了不少酒的樣子,就立即說:“你這是喝了多少啊,快坐沙發上,我給你沏茶醒醒酒。”說著,麻利地泡了一杯茶水端著放在他面前,并問道:“馮欽海找你喝酒,啥事?”
“是啊,啥事?我到現在還沒有弄出個頭緒來,他說了不少話,可是怎么又好像什么也沒說呢?”
“又好像什么也沒說?那你就把他說的重點講一講,我幫你捋捋。”
“大體是這樣說的,昨天晚上,他曾經打過退堂鼓,不和劉洪勝一起來找你講條件。可是,劉洪勝罵他窩囊,說他是狗熊,并且又給他鼓足了勁頭,最終還是跟他一起來了。”
“現在,他后悔了,想退出,可是又擔心劉洪勝說他,所以進退兩難。我問他,今晚喝酒的意思,就是想讓我跟程局長說說,你馮欽海后悔了,退出與劉洪勝的合作,并且把申請書拿回來?”
“他又說不清楚了,一會兒是,一會兒又不是。在這方面糾結著又喝了一杯酒,他就醉的抬不起頭來了。然后,我們就結束了。”
“我以為他醉的真的是不清楚了,可是,在出巷子口的時候,他卻很清醒的對我說,劉洪勝有吃了晚飯出來溜達的習慣,讓我先回來了,他要在那里休息。”
程小敏聽完后,稍加思索后說:“從這一點上來看,馮欽海比劉洪勝要狡猾。他叫你出去喝酒,想討好你,想你表明這件事是劉洪勝主導的,他只是個從犯。同時,還曾要退出,是劉洪勝又逼他做的。”
“一方面,他是擔心你的副局長不會因為此事受影響,他早早的做了鋪墊,擔心你會給他小鞋穿。另一方面,他要是真正的退出,那他提出的條件不就泡了湯。他想的比較多,既不想得罪你,還想著調動工作的事。”
“這種人比劉洪勝更可怕。因為劉洪勝就是一味地既然得不到提拔,沒有高升的希望,你不擇手段的弄點錢。目的明確后,就朝著這個方向義無反顧地走下去。”
“而馮欽海則不同,他既要圓,又要方。為了保全自己,他會當叛徒,出賣朋友。這種人最靠不住。”
梁海龍聽完程小敏的分析,說:“你這一說,我就清楚了。一般人還真的被他給忽悠了。”
“這就是我給他們留出時間的原因,馮欽海是不是在興風作浪?想巴結討好你,為自己留條后路,又想著好處,想兩全其美,西瓜和芝麻都不想丟。很狡猾,很陰險,危害也最大。”
“他的計謀既然已經使出來了,我們不如就不要等到三天了,明天就告訴他們,他們的要求不答應,讓他們盡情去發揮吧!”
程小敏表示同意:“行,明天上午他們如果沒有什么動靜,就攤牌。”
梁海龍點燃一支煙抽著,笑道:“還有精彩的,星期六的晚上,我們去看電影,被劉洪勝跟蹤了。他以為我們去酒店開房,想拍個我們進酒店的視頻,到時候有圖有真相,我們無論說什么就全都成了狡辯。”
“最后,劉洪勝只好拍了一個我們進電影院時的背影。”
程小敏也笑了:“真要是有一個我們一起進酒店的視頻,那我們還真是說不清楚了那。”
就在這時,門又敲響了。程小敏站起身要去開門,忽然又站下問他:“你說來的是誰?馮欽海、劉洪勝?還是崔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