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房子太大，樓上樓下沒有人，只有我。以前沒有感到什么，昨天晚上突然感覺好恐怖。再怎么聽，都像是有人在拉動家具，‘吱’一聲‘吱’一聲的。”

“是嗎？”

“我去樓上找，也找不到是什么地方發出的聲音。再后來我就不敢上了。看來，房子還是不宜太大，夠用就行。如果岳母不回來，我在考慮，就不要回趙家了。”

“只是那樣做，太對不起我岳父了。他讓我去他們家當上門女婿的目的，是讓我撐起這個家，生兒育女，讓趙家的香火傳承下去。可現在卻人丁稀少，樓都空了。”

“這不是你的責任，是趙家自己造成的。如果趙雪安分守己，好好和你過日子，早就有兒有女了。那個時候，你岳母帶孩子，天天歡聲笑語的，還會成為如今破敗的樣子么？”

“不是破敗，屬于家人離開，冷清而已。”

聽到他的糾正，程小敏知道他對趙家是有感情的，于是，也就不再說趙家的事了。

很快到了單位，他們一起下車往樓上走去的時候，王坤和那個水利技術站的女孩相遇，王坤說去水渠工地，程小敏囑咐他說：“一定要注意安全，保重身體！”

王坤又跟梁海龍打招呼后，往停車的方向走去。

李文秀站下，規規矩矩地說：“程局長早，梁局長早！”然后才雀躍著去追王坤。

程小敏不由地駐足回頭看去，見她扎著兩個小辮，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工裝，青春飛揚，颯爽英姿，不由地贊嘆道：“挺活潑的一個姑娘。”、

“她叫李文秀，屬于技術站聘用人員，她最大的愿望，就是盡快轉為正式的水利工作者，所以，很有上進心。”

“只要努力，轉正應該不是問題。”

經過梁海龍辦公室，程小敏說：“一會兒你來我辦公室吧，我有話問你。”

“好，我一會兒過去。”

他在自己辦公室整理了一下，就去找程小敏了。一進門，程小敏就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他，直到他走近，嘴角才露出很有意味的笑容，問：“你老實告訴我，真的不認識李清桂？”

他很堅決地點點頭，說：“是的，是真不認識。”

“據我觀察，你們不像是不認識。”

“程局長，你的觀察力有問題。因為從開始你就認為我和她認識，心里面已經有了這種概念，我們無論誰說什么，你都會往認識的方面去想，這樣，就給你的判斷造成了錯覺。”

她搖搖頭：“你這樣說，我也信，可是，感覺不會欺騙我的。那會兒，我還沒到榮城，就給水利局辦公室打電話，我希望能在我到水利局上任的時候見到你。”

“其實，那就是李清桂讓我幫你的。”

梁海龍終于恍然大悟：“原來是這樣。我還納悶那，我不認識你，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？”

“海龍，我這樣一提醒，你是不是就想起什么了？”

“我還真是想不起什么。那位姐姐，我真的不認識。”這個時候，他的腦海里又出現了上次在酒店里度過的那個瘋狂的夜晚了。

他喝多了，借著酒勁向她訴說了自己的遭遇，一定是她同情自己，所以委托程小敏給自己幫助的。

他不由地又說：“她是一位善良和富有同情心的姐姐。”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