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清晰地看到了男人眸中浸著的怒意。
人多眼雜,我想,與其在宴會廳里鬧出動靜,不如我自己單獨去會一會周大總裁。
我借口離開了宴會廳。
回廊之處,周硯琛背對著我,指尖藏著一抹猩紅。
一陣風吹來,夾雜著淡淡煙酒味,帶著一種酒后獨有的意亂情迷感,爭先恐后地往我的嗅覺里鉆。
我定了定神,詢問道:“周總找我有事?”
周硯琛聞聲掐滅了手中的煙,緩緩地轉過身來,視線落在了我的胸口處,說:“這么著急地毀掉那份過往,是因為元天野?”
我這才知道,周硯琛竟因為紋身的事,遷怒到了元天野。
我略感無奈,平靜道:“周總,我以為,我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。”
“沈經理覺得我們之間三兩語能說得清?”周硯琛兩步走到我面前,一開口,那股子淡淡的酒氣便不受控制地往我鼻尖飄,聲音沙啞道:“你毀的了紋身,毀的了我們曾經的六年嗎?”
較勁般地,周硯琛提到了“曾經的六年”,眼神里竟夾雜著不甘和委屈。
不是,他是不是酒喝多了,記憶也出現了偏差?
周硯琛大概是忘了,他“引以為傲”的可以隨口提及的六年,是我用自尊和耐心慢慢澆灌出來的,一個舔狗的屈辱史,實在沒有哪里能拿得出手。
想到這,我不由自主地冷笑一聲道:“周總突然提到那微不足道的六年做什么?難道你是想,自己對這段過往……念念不忘?”
最后幾個字,我故意加重了語氣,但心口就跟堵了團棉花似的,呼吸都變得極度不順暢,于是我又補充了一句:“周總,這話說出來你信嗎?”
我話音剛落,周硯琛驀地又上前一步,把我們的距離瞬間拉得極近:“你是不信,但你不就是仗著我們過往的六年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陽奉陰違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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