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光明擰掉的瓶蓋又擰了回去,然后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兄弟。
“你們干嘛?”
葉成江從床上坐了起來,“我們今天被打的好慘啊……”
葉成湖站在門邊,順手把門給鎖上,“我們還虧了大半個月的工資!”
“那關我什么事,又不是我讓你們去的,是你們自己要去的!”
林光明看到了,感覺有些不太妙,對方人多勢眾……
葉成河坐在床邊瞪他,“你說我爺按摩,他不喜歡那些噪音!我都記得,這都是你說的。”
葉成洋也跟著附和,“對,沒錯,本來我跟我哥都不知道這事的,這都是你說出來,所以我們才知道,然后才有后來的事。”
林光明趕緊狡辯,“明明是阿江說的,我是順著他的話講的。”
葉成江接話反駁,“亂講,他們說要去唱歌跳舞得叫三叔請,我說怎么不叫我爺請?然后你說叫我爺請的話,得去按摩,他不喜歡噪音!明明都是你說的,我說啥了?我啥都沒說!”
“那我也是話趕話……”
“所以就是你說的!你起的頭,你才是罪魁禍首!”葉成江邊說邊朝他緩緩靠近。
林光明警惕的也緩慢后退,“那我說我的,原本你也知道啊,誰讓你們去要封口費?又不是我讓你們去的。”
葉成洋也跟著逼近,“你要沒起這個頭,我就不會瞎出主意!”
“媽了個蛋的,你們這是挨打了,所以要找出氣筒!”
葉成河也朝他走近,“做錯事當然要有難同當,我們都當了,你沒當,不公平。”
“就是!”
“我們個個腿都被抽的跟帶魚一樣寬……”
“憑啥你什么事都沒有……”
四兄弟越說越是靠近,林光明警鈴大作,感覺自己危矣。
他趕緊陪笑,“這么較真干嘛?大家都是兄弟,都自己人……”
“所以才要有難同當!”
“阿文,快幫我!”
林光明大喊一聲,趁他們轉頭時,一把扯過旁邊的床單,往他們頭上罩去。
然后迅速的沖到門邊,開門出去,砰的一聲鎖上了門,在過道上狂奔,沖下樓梯。
并且他還邊跑邊喊:“誰跟你們有難同當,我又不姓葉,你們被打活該。”
四兄弟上當了,被被單蓋了個嚴實,錯過了抓人的好時機。
“臥槽,這都給他跑了。”
“給他逃了,可惡!”
“嘶,疼死我了,跑就跑了,趕緊茶油給我抹抹……”葉成湖只覺得兩條腿火辣辣的疼。
“茶油剛在我哥手上。”林光文看了一出戲,然后才慢悠悠的提醒他們。
“啥?那他不會拿著跑了吧?可疼死我了,剛剛還沒覺得,這會感覺火辣辣的。”
“肯定不能,他都能兩只手甩床單了,趕緊找找放哪里了。”葉成湖掃視著屋內一圈。
“早知道趁抹完茶油的時候再抓他,這樣他就跑不了。”
“在這!”
葉成洋在床上看到了,應該是抓被單的時候,就順手把茶油丟掉了。
“趕緊先給我抹抹,太疼了……”
葉成湖齜著牙一瘸一拐的往葉成洋那邊挪去。
另外兩個也趕緊找個床邊坐下歇著。
4個傷兵哪還有剛剛想找人麻煩的模樣,一個個哎喲哎喲的叫著疼。
林光文看他們那模樣好笑極了,“我覺得我哥不應該逃走,他要是沒逃走的話,剛剛床單蒙你們頭上時,拿個掃把就能把你們一網打盡。”
葉成江白了他一眼,“瞎說什么實話?”
“好像也是”,葉成河想著也有些后怕,“還好他跑了,不然這會兒我們得傷上加傷了。”
葉成湖:“確實,一瘸一拐的,動都動不了,動一下就疼的要命,被單沒蒙腦袋上,估計都打不過他。”
葉成洋拍了拍胸口,“那你們剛剛還那么勇?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小人,沒你們頂著,我哪敢上?還好表哥跑了。”
“我去把他叫回來。”
林光文剛站起來,身前立馬橫了好幾條腿擋著他的前路。
偏偏那幾條腿都帶著紅彩帶,看著能讓人倒吸一口氣。
“姑丈下手真重啊……”
葉成江道:“你忍心讓我們傷上加傷?”
“等二伯回來,你肯定得傷上加傷了?”葉成湖自己抹了茶油后,也沒忘了往兄弟傷口上撒鹽。
“別說了,你一說我現在就已經開始擔心了,好歹等他回來了我再擔心。”
“我明天就走了,可惜看不到了。”
葉成江握緊拳頭,朝著空氣比劃了一下,“我可以讓你明天走不了。”
“不說了,我要趕緊寫保證書,萬一不合格,下午晚上還有時間改。”
葉成洋也跟著附和,“趕緊寫,明天一定要回家去,爹下手太狠了,我想娘了。”
兩兄弟哭唧唧的找了個本子,然后趴在床上寫。
另外兩個則不停的對著兩條腿扇風,好降低一點疼痛感,心里也泛起了憂愁,要是他們爹回來……他們也想回家了……
葉父神清氣爽的坐門口吸吸水煙壺,敲敲煙絲口。
不費一分錢,也不用費力氣,這事就解決了,而且還讓幾個長了教訓,以后也都知道點分寸。
葉耀東下午上班的時候,就收到他們老實上交的檢討書,然后里頭還夾雜著昨天剛領的熱乎的工資。
而兩個過來辦公室找他的時候,還特意換了長褲。
“你們也知道丟不起這個人,還知道穿長褲子掩蓋一下?”
“爹……”
“滾吧,等會看了有問題再找你們,沒問題就收拾行李,明天一早出發。”
“哎好的。”
葉耀東又瞄了一下他們的兩條腿,“回去知道怎么跟你娘交代嗎?”
葉成湖委屈巴巴的說:“我們就說亂花錢,一口氣把工資都花了,所以才被你打了。”
“很好,理由很充分,會自己給自己找理由了,這錢沒白花,現成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