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1983年春,西南陸軍部隊某小隊。
顧睿誠剛從指導員辦公室出來,手里拿著一張被退回來的離婚申請報告,俊逸非凡的臉上,薄唇緊繃,眼神銳利冰冷。
指導員的話還在耳邊響起:顧睿誠,按你的資歷,下半年就可以由排長升副連長,你這時候一離婚,不但提干沒了,以后仕途也難以順暢,這離婚申請,我就當沒看見,你拿回去吧。
正心煩,這個時候,同村一起來當兵的發小趙光明急匆匆跑來。
睿誠,快,通訊室有你的電話,好像是你家出事了。
顧睿誠立即大長腿走的飛快,趕到通訊室,剛好接待了自家小妹顧芳芳打來的電話。
顧芳芳哭著說:哥,媽被嫂子打進醫院了,她還跟鎮上的小混混不清不楚的,媽就勸了兩句,她就把媽推下了門口的臺階,媽額頭都摔破了。
顧睿誠眼神冰冷,對顧芳芳道:你先照顧媽,我馬上就請假回家,跟她離婚。
他一定要跟那個惡毒的女人離婚。
......
蘇立夏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懵,看著頭頂的瓦片,周圍的泥巴墻上糊著的發黃舊報紙,依舊沒反應過來。
她連續加班了一個月,好不容易簽下了一個大項目,打算年假和國慶小長假一起休,出去放松一下。
哪知道回家,剛躺在床上睡覺,就做起了夢。
夢里她成了另一個人,來到了八十年代,也叫蘇立夏。
因為對男人一見鐘情,就等人路過的時候,故意跳水下河,等被救上來后,要死要活讓人家男同志負責,還全家齊上陣。
男同志是軍人,沒辦法跟她結了婚,但當天辦酒席,晚上門都沒進,就接到緊急任務回了部隊,三年都沒回來。
她就開始作天作地,不是單方面找婆婆吵架,就是跟小姑子動手,前兩天去鎮上,被小混混堵了,正好被村里人看見。
村里就開始傳出一些不清不楚的流,婆婆問了兩句,她不耐煩一伸手,將人推下了臺階,婆婆磕破了頭,流了一地的血。
老太太人挺好的,對著她這么個好吃懶做的兒媳婦,三年來任勞任怨給洗衣做飯,重話也沒一句,可她將人推下了臺階,卻問都沒問一聲,就任由人躺在地上不管。
還是等小姑子顧芳芳晚上從鎮上高中放學回來才發現。
老太太被送去了醫院,她就回房間自己睡起了大覺,任是在家自得其樂的過了兩天,都沒去看一眼。
蘇立夏覺得這個夢挺可笑的,她怎么可能做出這樣沒品沒德沒良心的事,更不可能為了算計一個男人跳河。
這輩子一個人過不香嗎
男人,算個屁。
將這個夢回憶了一遍,蘇立夏伸手摸了摸床板和墻壁。
擱手。
好真實的觸感。
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又覺得觸感不對,使勁掐了一把。
嘶!
蘇立夏倒吸了一口涼氣,彈簧一樣的坐起身,抓起旁邊掉了漆的五角柜上,玫紅色塑料包邊鏡子。
看著里面的自己瞪大了眼。
她變年輕了,頂多剛二十出頭的年紀,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,這長相如果用一個詞形容,那就是妖艷賤貨。
這不是貶義詞,只是她這長相實在美艷漂亮,屬于濃顏系美女,不用化妝都像是畫了濃妝的那種美。
這不是夢,我......穿越了
砰!
就在這時,缺了一個角的木板房門從外面被一腳踢開,一個穿著白色小碎花襯衣的姑娘先沖了進來。
后面跟著另一個穿著玫紅色襯衣,長相難看,嘴角還有一顆媒婆痣的姑娘。
先沖進來的姑娘長了一張圓嘟嘟的臉,看著十七八的年紀,左右各甩著一條麻花辮,正是她夢里的小姑子顧芳芳。
顧芳芳怒發沖冠,指著蘇立夏就罵道:你這個懶鬼,竟然還在這里睡懶覺,媽都在醫院被你打的起不來了,我告訴你,我已經跟我哥打電話了,他說回來就跟你離婚。
另一個媒婆痣,是她這身體的堂妹蘇立秋。
蘇立秋陰陽怪氣的道:等睿誠哥跟你離婚了,就會跟我姐結婚,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,三年前要不是你,我姐早就跟睿誠哥在一起了。
蘇立夏眼神冷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