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星和司凜簽完了協議之后,便帶著容燼離開了房間。
這回,云家人和司凜等人,沒再阻攔。
走廊里靜悄悄的,唯有高跟鞋踩在紅毯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容燼跟在夏星的身側,“他們從前就是這樣對你的嗎?”
夏星知道容燼口中的“他們”,是指云家人。
夏星道:“差不多。”
從前無論是她,還是云翊云楚他們,都還年輕,很多事情并無遮攔,說話也更加直接刻薄。
如今,他們雖然對她也是同樣的態度,卻多了幾分虛情假意。
二人走了一段距離后,夏星終于問道:“阿燼,你真的有證據?”
容燼道:“你這個時候才想著問我這個,不覺得太晚了?”
夏星道:“不算晚。”
容燼看著她,“如果我沒有證據,只是隨口騙騙他們呢?你真的要將原始股,賣給他們?”
夏星笑了笑,“當然不會。你如果沒有證據,我賴掉就好了。”
容燼怔了怔,似乎沒想到,夏星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“……賴掉?”
“對。”夏星沒有隱瞞他,“對付司凜這種人,不用太講原則和信譽。
他不是也做過之后,就不認賬嗎?我也不過是和他學習罷了。”
夏星的唇角,噙著一縷淡淡的冷笑。
“他不是最喜歡戲弄人,最喜歡看到別人歇斯底里的絕望模樣嗎?
既然他那么想幫云曦把我手里的股權搞到手,我何不也戲耍他一番?”
容燼究竟有沒有證據,他們事先沒有溝通,夏星也無法肯定。
她之所以答應云家人,答應的那么干脆,并不是因為自己無腦的信任容燼。
而是早就存著,戲耍司凜和云家人的心思。
夏星說:“轉讓股權很麻煩,只要我不簽字,不配合辦理轉讓手續,他們也是無可奈何。
更何況,這種不平等的協議,根本沒有任何法律效用。
我無法證明是司凜綁架的我,就要把手里的原始股轉賣出去……簡直和兒戲一樣。
這個協議不是買賣,也不是交易。
沒有任何地方,能夠支持如此不平等的交易。
如今我既已回到云家,司凜便再不能像從前那般,輕易對我用強。”
她不會將所有希望,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的。
從她答應司凜的那一刻,就已經做好,為自己的所做決定負責的準備。
轉過頭,夏星看向容燼,準備問他當時那么說的目的是什么。
卻見容燼也正在望著她,清雋的眉眼掛著淡淡的笑意,似水波蕩漾,瀲滟著浮光。
夏星怔了一下,“……怎么這么看著我?”
容燼笑道:“我以為,你會堅持自己的原則和底線。”
夏星錯開了目光,淡笑道:“原則和底線也是要分人的,對于司凜這種毫無下限的人,再堅持原則和底線,那就是傻了。”
容燼道:“我還擔心你放不下心里的包袱。”
夏星說:“不會。”
自從司凜毀掉她手的那天,她就沒有任何的包袱了。
“不過……”容燼忽然話鋒一轉,“我確實有證據。”
夏星眸光微凝,轉眸看向他。
“阿燼,你沒騙我吧?”
“這種事情,我怎么可能會騙你?”